「不過天下姓郭的人多了去了,姓爺這『郭』的,還不多。」郭怒飛呵呵了一聲,那份傲然卻掩不住。
「唉!」蔡關都聽不下去了,現在他想的是,若這位不是自己親表弟,如果說,他不是自己姑母惟一的兒子,而他還真的有點害怕那位姑母的話,他真的想把他一刀劈死算了。
蔡關在有了旱情預兆之後,就寫密折回京匯報了此事,私下的匯報,是對皇室的忠誠,公開上折,那就是對皇權的蔑視。
結果皇家竟然給他派來這個小屁孩?這個小屁孩能做什麼。
想想自己那仁厚的姑父,靈動的姑母,怎麼就生出這麼個臭屁的小屁孩呢?
「姑母和王爺可還好?」蔡關決定問點有用的。
「看你這費勁的,叫聲『姑父』也不會有人說你是靠着我爹行走江湖的。」郭怒飛對自己表哥做了一個怪臉。
「要不,你出去轉轉,我暫時不想看到你。」蔡關瞪着他,然後無語的說道。
他能說,蔡家若不是把女兒嫁入了皇家,只怕早就權傾朝野了。正是有仁親王妃,他們才處處掣肘?
郭怒飛對這個表哥還是有愛的,給他一個鬼臉,起身跑了出去。
蔡關吐了一口氣,搖搖頭,慢慢的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正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郭怒飛在縣衙外,卻又是洪主簿看到那個酷哥模樣,他仰頭挺胸的巡視着蔡關的領地。
雖說已經註定了今年的顆粒無收,但市面上,還是比較平靜的,蔡關是位有為的青年,就算他一般不願叫當朝皇叔仁親王為姑父,但是能把姑姑嫁進皇家的蔡家,從來也不是誰都能輕視的。
為了蔡關的將來,郭怒飛也得走這一趟,必不能讓旱災影響了蔡關的政績。這會影響他三年後任期完成,載譽歸京。蔡家早有佈局,可不能為這個而全部落空。不然,他也不會特意親自過來了。
但就算這樣,郭怒飛還是不爽剛剛洪主簿提到了辛家村。
現在還不到四月,他們竟敢要挾朝廷。他生在皇家,他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這個天下,什麼不多,人確是多得很的。』
此時他出來了,他最想做的,就是去辛家村看看。看看他們有什麼本錢來這麼幹。
「爺!」一雙黑手拉住了郭怒飛牽馬的韁繩。
「讓開!」郭怒飛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長隨顧宏。
「爺,王爺讓您別離開府兵之地。」顧宏一臉死板。
他們這回是來勘災的,除了王府的府兵,還帶了些兵部的人。仁親王郭翰也就這麼一個兒子,特囑咐過顧宏,萬不能讓郭怒飛胡來。
「爺可是奉旨勘災的,此時就出城看看也不成?」郭怒飛憤憤的看着顧宏。
「可以,等小的招來府兵。」顧宏還是一板一眼。
「爺是欽差,出城勘察災情,你敢阻攔,小心爺治你的罪。」郭怒飛牙都要咬碎了。
顧宏不說話,只是雙手死死的拉着韁繩。
「那你讓他們離爺遠一點,別讓人看到。回頭那些奸臣跟皇兄告狀,說爺橫行鄉里就不好了。」郭怒飛收回了剛剛的憤怒,黑着臉鬆開了拿韁繩的手。
顧宏點頭,但他牽着郭怒飛的馬一塊走了。
郭怒飛在他一轉身,展顏一笑,一把拉過顧宏的馬,一躍而上,向城外飛馳而去。
顧宏只能跳上郭怒飛的馬,急追而去,邊追邊喊着。
「爺!」
郭怒飛不理他,埋頭向前跑着。
「辛家村在南邊,這是去西門的路。」顧宏在背後無奈的大吼着。
這位爺除了性子差點外,最大的問題就是路痴,這樣,竟然還覺得自己能當大將軍,顧宏每每看他走錯路,他就有種想死的衝動。
前面的馬終於停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調轉馬頭。
顧宏指向了南邊。
郭怒飛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一甩韁繩,自己向南邊的城門跑去。
顧宏只能跟在後面,無奈的一夾馬腹。
辛鯤吃了飯,沒在作坊里混,而是先去看了庫存。
她相信縣裏會答應他們試種糜子的提議,不過呢,他們還是得先做準備。
一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