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宮中少帝在看辛鯤的原稿,看看那詩,他就大笑失聲,「這個傢伙,果真是詩才全無嗎?」
「奴才看着還好,念着倒是通俗易懂,也朗朗上口。」老太監看少帝開心,也就笑着打起趣來。
「所以你們都一樣,做事成,做詩不成。」少帝指了老太監一下,再看看,「字是不錯,雖說顯得有點柔弱無力,但格局還是有的。」
「聽說,辛案首每天天黑就入眠,天亮人叫才會醒,洗漱都比帝人時間長一點。只怕是體弱得很了。」
「除了體弱,還有就是跟蔡關一般的麻煩。不然蔡關為什麼喜歡他,一丘之貉。」少帝又看了一次經義,慢慢點頭,「早知道,鄉試就不選詩了。」
「這麼多題,詩不過連一分都不到吧!」老太監也是那懂事的,忙笑了一下,把寫詩的那張放在一邊,把四書文與經義的卷放到另一邊,果然十分懸殊。
「就是有你們這些人,才讓他一路混到了案首,着人嫉妒。對了,那個肖仁還是喊冤嗎?」少帝看向了老太監。
「沒了,因為小王爺找出了當初給肖仁配藥的江湖郎中,人家說了只配了九種,而且是辛案首第一次中毒之後。所以,肖仁真是說謊。」老太監都鄙視肖仁了,有什麼可喊的,郭鵬叫人把所有在京城活動的郎中抓了回來,一個個的認人,終於找出了為肖仁配藥的那位,藥是對上的,但時間卻對不上。
所以上回在堂上的口供大家也都看過了,雖說沒有證據,但是肖仁已經供出了下毒的手法,下毒的藥物,那麼現在找出了配藥之人說時間不對,那麼一切不過是他為了掩飾自己第一次下毒所做的補救之法罷了。
「他為什麼下第二次毒?」少帝也不懷疑第一次毒是肖仁下的,因為蔡關堂上有一點他是很認同,蔡文在考場上針對的人不是辛鯤,而是郭鵬。所以他才沒空搭理一個鄉下的臭小子呢!
「第一次明顯皇上不想再追究此事,而辛家似乎也準備息事寧人,他許是覺得皇上只怕想把屎盆子叩在蔡家的頭上。想幫皇上落實了,他不是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嗎?」老太監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個他閉着眼也能猜出來。
「自作聰明,朕是那逼迫老臣之人嗎?」少帝冷哼了一聲。
老太監笑了一下,輕輕的低頭,用他態度表明一切。
「只有辛鯤死了,朕才會在震怒之下,把蔡家連根拔起。結果辛鯤又被救活了,他只能向大理寺自首。不得不說,這小子有梟雄之心。」少帝想想,也能猜個大概。
「哪裏比得上皇上睿智。」老太監終於點頭笑了。
少帝沒說話,但臉上看得出,他很開心。看了一會兒文章才抬起頭,「你看辛鯤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回稟皇上,末將看,辛案首挺好玩。」下首回話的不是老太監,而是在考場裏一直找辛鯤聊天的小官,此時,他穿的卻是內禁衛的服色,挺拔的站在下首。
「好玩?」少帝和老太監一塊抬頭,覺得這人說話更好玩。
「是,這小子真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事了,還會畫畫鋪子裏準備新出的玩藝,他們準備在重陽節時,出一批鐵頭的手杖。末將問他為什麼,他說鐵匠鋪子,難不成中秋送人月餅?」那位臉抽了一下,想想他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只不過自己轉述時,咋就這麼難受啊。
「鐵匠鋪子,中秋不能送人月餅,沒毛病!」老太監想想也是,是沒毛病,就是怪。
「你說,他考試時,順便還在畫鋪子的圖紙?」少帝也無語了。
「是啊,末將問他,是不是年節都會弄出新玩藝,他說,也不一定,總不能過年時,送人一付鐵麻將吧?那個,難不成,他們家過年才打牌?」小官也覺得很無語。
「你們聊了半天,就聊了那個?」太監都覺得這人不靠譜了,讓他近距離的看看辛鯤,結果,這位卻是跟他討論辛家的出品。
「是啊,末將覺得,辛鯤只怕真的喜歡打鐵。」那位十分認真的回道。
他能被派去,其實也是因為他是那能做這事的人。一個在考舉人的士子,等待考試的中間,竟然專心的畫重陽的推出新品的圖樣,那麼除了他定力過人外,就是他本身胸有成竹,他不畏懼考試,他更擔心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