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團黑氣再次操控了溫曉雅的身體,她沒有來攻擊孟涼涼,而是轉身到牆角摘下了拖把。
孟涼涼的嘴角狠狠一抽。她不認為胎鬼這種存在會有什麼拖地的癖好。此時此刻,這隻拖把不再是拖把,而是一件兇器!
一隻胎鬼,她已逃的勉強,再加上這個武裝升級的,境況可想而知。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無論是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她都不想死,更加不想被拖把懟死。
孟涼涼險險的躲過了來勢兇猛的拖把,卻來不及躲避那個男人的一雙手。眼看那雙手就要卡住自己的脖頸,孟涼涼閉緊雙眼一腳踹了過去。
驚喜來了,男人被她踹翻在地。這情況讓她心中陡升希望,那抹希望在短短几秒的時間裏如澆了汽油的火焰般,熊熊的燃燒起來。
居然,可以硬槓!
此刻在孟涼涼的腦海中迅速閃過的,是蘇小暖同她講過的各種劇情。孟涼涼的時間不怎麼夠用,考綱外的小說沒看過幾部,也不追番追劇。蘇小暖就不同了,她看過的小說海洋一般,追的番劇能排列成一片大森林,且總會興致勃勃的跟她講那些小說、番劇的情節。
聽得多了,自然就發現了一些相似處,也就是套路。
如果她是主角,遇上眼下這種狀況,那麼接下來就該是見證她爆發小宇宙開掛解決問題,首次走向爽點小巔峰的時刻。而對於她是不是主角這一點,孟涼涼有信心。被雷霹成神還不是主角,怎麼才是?
隱隱的,孟涼涼體會到了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句話的真實。
心中有了希望,腰杆也直了起來。面對着直直刺來的拖布,孟涼涼避無可避,索性不避。她一反手抓住了拖把頭,猛地一擰一奪,拖把杆自溫曉雅的手中脫落,緊跟着一戳,拖把杆準確無比的懟中了溫曉雅,將對方懟倒在地。
孟涼涼頓覺信心大漲。她將手裏的拖把翻轉過來戳在地上,手扶拖把杆兒,一種名為氣勢的東西自她後腳跟迅速的膨脹到腦瓜頂。
胎鬼不知道懼怕神君鬼差,卻本能的懼怕着力量。乍見到孟涼涼身上騰起的氣勢,頓被駭住。
孟涼涼見狀更加覺的自己的想法對了,問題即將迎刃而解。
然而,並、沒、有!
她沒有開掛爆發出什麼神秘力量,更加沒有爽點小巔峰的到來。僅僅幾秒之後,胎鬼就發現眼前這位不過就是氣勢有點嚇人,本事那是沒有的。於是孟涼涼再一次陷入到你追她趕我逃跑中。
好在這次她手裏有了武器,拖把。情況總不至於像剛才那麼糟糕。手舞一把拖把,東戳西懟,抽冷子踹上一腳,孟涼涼漸漸就找到一點點遊刃有餘的感覺。
在這一過程中孟涼涼琢磨明白了,胎鬼本身近不得她身,所以才操控這兩個人來攻擊她。實際上,她需要對付的還是人。跟鬼撕架她沒經驗,跟人撕架嗎......她長年打着各類的短工,接觸着形形色色的人,難免遇上幾個不講理的。吵架她有經驗,撕架她也有經驗。
這讓她再一次的看到了希望,可惜現實也是再一次的給予她無情。
她忽略了一句話:雙拳難敵四手。
當胎鬼看透了她三板斧的招式,孟涼涼的遊刃有餘就變成了狼狽應對。才戳倒這個,那個又飛撲過來。懟趴那個,這個的爪子又舉着消毒桶向自己罩來。
這場架的難度比之前任何一場潑婦撕......嗯,比之前任何一場正義反擊都來的高。對方是不知道痛的,更不會下意識的去躲避拖把頭。反而她怕真的傷到這兩具身體。瞻前顧後,自然越來越束手縛腳,疲於招架。
胎鬼開始發出桀桀的笑聲。孟涼涼這會子恨不能再長出幾雙手來,也無暇去琢磨這笑聲里的意味。
忽然間凝滯的空氣出現了一點波動。
一道身影十分不科學的憑空出現。沒等孟涼涼看清楚,耳邊便聽得「錚」的一聲清鳴,眼前鋪開了一片清冽光華,如霜上月色,如星下泉流。
那是一把劍。不同於孟涼涼在公園裏見過的那些劍,它的形制很是簡練,劍身森寒,劍托極窄,劍尾無穗。一刺一點寒光爍爍,絢然無匹;一崩一劈勁風呼嘯,罡氣激盪。
頃刻之間,兩隻胎鬼離開了它們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