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確實不解。
幽冥地界本源大部分在她手中,幽冥地界發生何等變化,她應該是第一時間知曉,發覺。
但這種變化莫名其妙,在她感知中,似乎有無數鬼魅虛影從那洪流中浮現。
隨之而來還有眾多劇烈情緒在濃縮,憤怒、痛恨、詛咒、嫉妒,怨毒在凝聚爆發,感染生死無極超脫慶雲。
后土知道,幽冥地界壓地界輪迴,會導致誕生的眾多鬼魅滋生諸般反噬,近些年來幽冥地界鬼神一脈越發昌盛,這種反噬越加恐怖。
當然,這對於后土而言,並不算什麼,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自身大輪迴真法運轉,能夠逐漸消磨。
但已經足夠牽扯住她一部分精力。
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最令這尊祖巫擔心的是,那股恐怖的力量還在持續增強,逼迫着她放開大輪迴,甚至完善大輪迴。
后土決定無論如何,還得想辦法應付過這陣危機。
此時在不周山上,洪荒天庭深處。
一座巨大的金闕中,這裏如同周天星斗的中心所在,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從閉關中清醒。
其中一尊籠罩在萬千紫氣中,難辨音容。
另外一尊身影更加恐怖,他緩緩睜開雙目,一道無法言喻,難以形容,亦是籠罩,覆蓋一切時空,浩瀚諸天的光芒從中迸發而出,他身上無量太一神輪緩緩旋轉,如同無量光芒從中迸發而出。
他的腦後還有一片小小殘碎,露出不少缺口的玉蝶逆時空旋轉,流露出一絲晶瑩明亮至極的光華。
這看起來是一尊普通,只是略為俊秀的青年,他宛若腳踏諸天萬界,靜靜的站着,如同俯視眾生,與眾生默然對視着。
「妙哉妙哉!」
片刻,他口中輕輕自語,這尊大天尊目光流露出深邃神輝,似是帶着一絲笑容,看到了那龐大天道變化。
「吾道將成矣!」
他此時頭頂慶雲翻滾變化,浩瀚的太一神輝中浮現出一條不知道來歷的神妙巨大門戶,內里無數後天祖氣神輝升騰不休,後天祖氣泛着神輝,吸收着虛空中涌動莫名道韻,一股大圓滿的氣機從中流轉而出。
如同先天大道降臨。
那奇異的異象變化不僅僅是驚動了后土,太一,林淵,另有一位位先天道君感受到了異樣,只是道行不夠,無法感知到天機變化。
金湖龍宮。
金湖龍君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仍然是龍角崢嶸,淡金色的龍君兗服,他原本乃是意氣風華的模樣,此時兩鬢多了些許斑白,青色的鬍鬚痕跡在下巴上,如同歲月傷過留下的烙印。
被神庭中的對手陷害還不足以擊倒這位龍君,但是龍後帶着大部分水脈進入墉河龍宮,卻宛若在他胸口狠狠的刺了一刀。
此時在他身前另有一張期盼,期盼上棋子分明,那是以水脈佈局而成的洛河棋,不但包含河洛玄妙,還包含着水脈變化。
如今的洛河棋上,屬於金湖龍宮的水脈比之全盛時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
取而代之佔據主要地位的是墉河龍宮水脈,以及洪湖水府所代表的水脈,除此之外則是十萬妖澤的未知水脈區域。
聽到敖顯話語,金湖龍君略為苦笑,搖搖頭道。「叔伯,金湖水脈之事與他無關,若非他鎮壓我那宿敵,恐怕金湖龍宮已經整個四分五裂!」
「而且,若非他救了玉兒和儀兒」
雖是這樣說,金湖龍君眼中苦澀更加濃郁一些,洪湖水府的崛起是建立在金湖龍宮衰弱的根基之上,這令金湖龍君心底多少有些怨恨。
當初他可是幫過這位太淵道人。
敖顯神色威嚴,一系白衣,腰上纏繞着玉帶,帶着望海朝元冠,白髮披肩,壽眉之上泛着點點巍峨,隨手一字落在河洛棋上擋住一片水脈侵蝕,他同時淡淡道。
「看在你和元陽仙境的面子上,元溟龍庭是不會為難這小兒的,但他手中的水脈卻得交還元溟龍庭,此事已成定局!」
金湖龍君聞言,不再多言只是輕輕一嘆,片不多時便見那守門的神將帶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輕道人從大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