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零血脈者,都有一個特點。
身體羸弱,臉色蒼白,目光散亂,神情呆滯。
沈浪本以為他們是智力低下,結果發現他們智力水平並不算低,但是對外界反應相對遲鈍。
周圍人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反應。
神性懶散,寡言少語,常年累月待在家中,基本上很少出門和別人打交道。
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低能兒。
沈浪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抑鬱,像是自閉症一樣的精神障礙。
這群人不僅僅是社會的最底層,而且仿佛是隱形人,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且這種空白零血脈者並非遺傳,更像是一種突變。
有些人家中明明出身富貴,而且父母血脈都比較出色,而且兄弟姐妹中也基本上血脈優秀,但偏偏忽然出了一個突變者,他們就成為了廢物,被父母家人嫌棄。
當然大部分的空白零血脈者還是出身於普通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早已經是家人的累贅了。
出身富貴的人還好,就算被家族瞧不起,但起碼還有一口飯吃。
那些出身貧寒空白零血脈者,真的是連飯都吃不上了,飢一頓飽一頓,挨打挨罵更是家常便飯,甚至被直接逐出家門。
尋常人被逐出家門後還知道流浪,還知道討飯。
而這群人抑鬱傾向嚴重,幾乎沒有什麼求生意志,被逐出家門之後只會找一個地方自己餓死。
這段時間內,沈浪一直都在研究這些人。
就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被徹底遺忘的悲慘世界。
這群人敏感,抑鬱,善良,真正的人畜無害。
就連沈浪這樣冰冷無情的人,聽聞了這些人的故事後,也濕潤了眼睛。
過去這些年內,究竟有多少個空白零血脈者無聲無息死去?
那真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當沈浪麾下的女武士沖入他們家中將這些空白零血脈者帶走的時候,絕大部分只是遇到了象徵性的抵抗。
而且這種象徵性的抵抗是來自於他們的家人。
至於這些空白零血脈者被抓走的時候,只是目光露出了稍稍的驚惶,然後又恢復了默然。
而他們的家人倒是喊了幾句天殺的,為何要奪走我的兒,我的命根啊。
但是沈浪將金幣交到他們手中的時候,這種尖叫大喊變成了哭聲。
一個個抱着兒子痛哭流涕,表現出萬分的不舍。
但偏偏這些空白零血脈者大部分都身上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平時並沒有得到善待。
沈浪給這些人的軍餉是每個月三十銀幣。
這個價格何止是逆天,簡直是超級敗家了,足足是正常軍餉的十倍。
每搶走一個空白零血脈者,沈浪給他們的父母家人半年軍餉的安家費,整整一百八十銀幣。
哪怕在國都,這對於普通平民來說都是一筆巨款,很多家庭甚至十年都攢不下這筆錢。
「簽字畫押,從今以後這個兒子和你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給完錢後,沈浪麾下的女壯士都會遞過去一份契約。
在這些父母心中,這不僅僅是賣身契,應該是賣命契了。
但有了這筆錢,家中其他兒子也終於可以娶老婆了,還可以蓋房子了。
於是,他們哭哭啼啼地簽字畫押。
然後等這個兒子被帶走的時候,又抱着他們痛哭。
王大,就是一個空白零血脈者。
從小到大就體弱,臉色蒼白,手腳無力。
家中境況一般,但還過得去。
一直一來,他都沉默寡言,仿佛一個隱形人一般。
他每天都很努力地幹活,大活做不了,就干一些小活。
空閒的時候,就坐在門口望着天空發呆,有些時候能夠看整整幾個時辰。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一個傻子,甚至他和父母之間都無法正常交談。
所以,也沒有喊他名字了,都叫他王大傻子。
他每天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