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別人,就連沈浪自己都深深懷疑今夜成婚的新郎是不是自己了。
因為一整天時間除了送飯之外,沒有任何人來理會沈浪,就連送飯的也沒有跟他說半句話。
伯爵大人沒有見他,夫人也沒有見他,金木蘭小姐也沒有見他,甚至連金忠都沒有來見他一面,他仿佛被徹底遺忘在了這個客房一般。
他甚至都懷疑伯爵府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人選了,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將,整個玄武城比他合適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青年男兒願意為金木蘭赴湯蹈火。
終於,傍晚時分!
進來了兩個侍女,準確說是進來了兩個大嬸,捧着大紅秀金的長袍,新郎的帽子腰帶靴子等等。
「沈公子沐浴更衣吧,準備大婚!」
……
納贅婿某種程度上和娶妻是一樣的,需要女方到男方家去納聘,婚禮當然也是在女方家進行。
大部分時候,都是新娘戴着蓋頭,坐着花轎在外面遊走一圈然後返回家中。
偶爾比較極端的時候,甚至需要新郎坐在花轎,戴着蓋頭被抬到女方家進行拜堂。
非常不妙,玄武城就屬於比較極端的傳統地區,作為贅婿需要做花轎,當然蓋頭不需要罩,但卻要戴着面具。
就算如此,在很多人看來這也是對男人尊嚴的一種踐踏。
所以在玄武城有很多男人寧願打光棍,也不願意去做贅婿。
此時沈浪就穿着紅色的錦袍,戴着一張銀色面具坐在轎子裏面。
先從伯爵府抬到廟宇里去,然後再抬回來拜堂成親。
……
整個玄武伯爵府張燈結綵,婢僕如雲。
賓客不是很多,但也有一百多人。
有超過大半是伯爵府的自己人,剩下一小半是玄武城名流,有功名的讀書人,在職的文官武將,出類拔萃的武者等等。
玄武伯爵府的小姐成婚,原本來的客人會很多,不僅僅是怒江郡,就連總督府,乃至國君都會派人前來。
只不過今天的婚禮實在是才倉促了,所以連怒江郡的客人都趕不過來。
這也算是伯爵府有史以來最寒酸的婚禮了。
宏偉大廳裏面的賓客們儘管在互相攀談,但是心思都不在談話上,全部朝着大門口張望。
因為所有人內心都無比好奇期待,今天晚上的新郎會是誰?
金木蘭可是玄武城的公主,能夠迎娶他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優秀到何等程度?
哪怕是入贅,也讓人妒忌到肝疼啊。
尤其那些未婚的青年俊傑,臉色鐵青,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門口。
究竟是誰?能夠配得上金木蘭小姐?
儘管沒有收到請帖,但黑衣幫主田橫也厚着臉皮來了,他的內心無比緊張,唯恐這個新郎會是沈浪,那就是禍事了。
不過,此時他在旁邊聽着別人談起玄武伯爵府多麼多麼顯赫,金木蘭小姐何等優秀。
而且眾多名流也在紛紛猜測這個新郎,他們說出的名字中無一不是才華橫溢的青年俊才,起碼是舉人出身,要麼是文舉人,要麼是武舉人。
「舉人?別開玩笑了,新郎起碼是進士。」
「對,金氏可不是一般的貴族,是有真正大封地的貴族。有好些個進士雖然才華橫溢,但是沒有靠山,入贅玄武伯爵府又如何,憑空就得了榮華富貴有何不好?」
在明朝有贅婿不得參加科舉一說,但越國是沒有這規定的。
「對,況且金木蘭小姐如此美貌,如此出色,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
「對,沒有進士功名,休想迎娶金木蘭小姐。」
至於沈浪,人家壓根都沒有提起過半個字,這怎麼可能?完全是癩蛤蟆和天鵝啊。
所以,田橫也稍稍放心下來。
此時張晉也盯着門口看,他內心也在妒忌今晚的新郎。
金木蘭是誰啊?幾乎是方圓幾百里內所有青年男子的夢中情人,也包括張晉。
他心中是知道這場婚禮為何如此倉促,因為玄武伯爵府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