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青山在門外聽到林曉問「大牛在哪兒」,他一疊聲應聲,走進門一看林郡主正站在房中間,聖上和平王在邊上,寧世子還是躺着。
他連忙給寧澤天行禮。
「起來吧,你沒事吧?」林曉看他走路生風的樣子,不像受傷。
聖上還沒開口,林郡主讓起?平王看聖上沒開口呵斥,其他人也不動,自己也就當沒聽見。
牛青山已經很習慣郡主比聖上先說「起來」了,聽到郡主這話應聲而起,關心地問,「郡主,我聽說又有刺客了?您把那王八蛋抓住沒?我把大夫請來了,可讓他等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剛才碰到人,跟我說見到他跟王府總管進來了。」
他剛才在府里一路抓人問有沒有見到大夫,終於有人告訴他大夫跟着總管先進來看診了,來到這房外,又聽到侍衛叫有刺客,聽到郡主的聲音,他不急了。別說來一兩個刺客,就是來一群也不用怕啊。
老大夫正彎腰縮成蝦米狀縮在地上,聽到牛青山的聲音,身子一動就想掙扎着起身,「救——」。林曉一腳在他下巴微點,老大夫一聲「救命」一個救字都沒喊全,再也說不出話來。
站在林曉身後的寧澤天們,就看到老大夫的嘴巴微張,口水流下來,顯然郡主那一腳,把人下巴給踢脫臼了。
「刺客在這兒呢。」林曉回了一句。
牛青山溜了一眼地上的背影,穿着棉布青衫,頭髮花白,好像有點眼熟,刺客竟然還打扮成白頭髮老頭?果然老人和小孩最容易蒙蔽別人,「幸好有郡主在,郡主,您沒事吧?」
「沒事,大家都沒事。」
「要小的將他綁起來,送給顧軍師審審嗎?」
寧澤天微咳一聲,低聲與林曉說,「子歸之事,還是不宣揚地好。」
鍾豫中了情蠱,而這情蠱的發作對象是雲曉,寧澤天一想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說,鍾豫說自己蠱毒發作會時時湧上殺意,他和雲曉不怕,其他人未必不忌憚。
「不用,帶回去我們自己審。」林曉聽了寧澤天的話,搖頭拒絕,打算將這人拎回他們院子去。有鍾豫和一幫大內侍衛們在呢,總不會一個都不會動刑審犯人吧?
「這人怎麼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牛青山看自己進門到現在,那人沒動彈過,想到郡主那身手,有些擔心,「對了,總管,大夫呢?」他看到王府總管正縮在房中角落裏,有心思打聽大夫的事了,「快讓大夫給這刺客看看。」
王府總管嘴巴沒開口,眼睛往地上看,牛青山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仔細一看,自己滿府里找的大夫,正在他家郡主腳底下。
「郡主,這人跟我請來的大夫,看着好像啊!」
林曉將人在原地轉了半圈,讓牛青山看臉,「你請的這個大夫?」
「是,是啊,他怎麼……」牛青山看一眼那老大夫,臉頰紅腫圓胖,幸好鼻子以上都沒變,他還能認出。
「你剛才去哪兒了?」林曉看牛青山的樣子,不像被綁了逃出來的。
牛青山摸摸頭,「那個……我……去茅房了……今兒出城可能吹了風……」
「不是他把你綁了?」林曉鬱悶了,這和自己推理的有點不同啊。
「啊?沒啊,這大夫,是我從城裏醫館請的啊,我打聽過了,說安城就屬回春堂的大夫看外傷最好。」
他一溜煙跑去請大夫,在城裏打聽之後,找到據說看外傷最好的回春堂,把人請回來,卻在內院門口那兒感覺一陣肚子痛。
人生有三急,這事沒法忍!他想找人幫自己把大夫送進去,眼睛看一圈一個人都沒看到,只好讓大夫在門口等着,自己衝到茅房去,回來人不見了。
正在搜大夫藥箱的侍衛也停下手,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啊。
「呵呵!」林曉將踩着大夫的腳默默縮回來,看那大夫還蜷縮着沒動,伸手把人拉起來,「呵呵,你是看外傷最好的大夫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眾人看着那大夫捂着胸口臉上也腫了一塊,也呵呵了,能不好嗎?大夫馬上可以給自己看外傷了。
「那個……先生啊,我家郡主就是喜歡玩笑,呵呵,對,玩笑。回頭我們多給您點診金,啊?」牛青山連忙上前幫忙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