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馬亮和狐貞貞「輕車簡從」的登上了回江城的列車。
同一個夜晚,江城北郊的公共墓園,也結束了一天的喧囂,回歸沉寂。
李蕈巡視完最後一片墓區,意外發現一個都在墓碑後面的小小身影,她走過去一看,發現一個捲曲在墓碑的陰影里,已經睡着了小女孩。
這是個六七歲大的小姑娘,蘋果臉,長的很是漂亮可愛,只是她臉上的淚痕未乾,在睡夢中,還在不安的呢喃着什麼。
李蕈走近了一些,聽清了她呢喃的話,心臟就被重重的捏了一下,一時酸痛的不行。
小姑娘在呼喚自己的爸爸。
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三十多歲很是英挺和陽光的男人,照片上,他溫暖的笑着,李蕈能夠想像,他抱着女兒對她微笑的時候,是多麼的慈愛和溫馨。
李蕈不忍心將小姑娘喚醒,就將她小心的抱了起來,向墓園的大門處走去。
入口附近,有一座石質的小樓,就跟舊時候的城門樓似的,規模不大,很是陰暗,這個時間和環境,由透着一股別樣的陰森。
李蕈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在這樣的氛圍中,她覺得越來越輕鬆和自在,以至於連她自身的氣質都在向這個方向靠近。
也許正因為失去,才特別的在意和懷念吧?
所以,此刻她才特別的觸動和憐憫,為墓碑上的那個笑容,為這個小女孩的夢囈!?
剛靠近石樓,就聽到裏面的笑語聲。
「……這下好了,我們是苦盡甘來了,這麼大一片墓園,我們的扮演和消化總算有着落了。」
「是啊,是啊,面積這麼大,足夠滿足江城的需求,我真恨不得馬上將它填滿!」
不知為何,李蕈聽到這話就覺得極其刺耳。
在看懷中的小姑娘,這份膈應和彆扭就開始加劇。
「噢,黑白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唉,她是誰?」
李蕈收斂心緒,回道:「一個落在墓園裏的小姑娘,可能是一個人偷偷留下來的。」
「噢,交給看門人吧,等她的家人來認領。」
「好的!」
一個駝背醜陋的看門人從陰影的角落裏走出來,準備接走這個小姑娘。
李蕈在將她交出去的瞬間,突然覺得不妥,「我看還是算了,就讓我照顧她一個晚上,明天再找她的家人。」
看門人看向吩咐他的安撫者。
「黑白,你怎麼了,情緒有些不對!?」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從前事兒。」
安撫者重羽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那個飼養員叫王飛的,還在糾纏你?」
「不,不是,是看到了她,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重羽看看她,又看看還在她懷中酣睡的小姑娘,有些瞭然。
揮手讓看門人退下,沒再說什麼,示意李蕈跟他進去。
石樓內,四五個安撫者還在興奮的議論和暢想,這墓園對他們的意義,不亞於園區對馬亮的,只是這歡慶跟這裏的氛圍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也跟瀰漫在整個城市的氣氛相衝突。
怎麼別人的悲慘倒成了我們這些人的幸事兒?
李蕈懷着這樣的疑惑,抱着小姑娘坐了下來。
「黑白,你的魔藥消化了嗎?」安撫者金鱗問李蕈。
李蕈笑了笑,說:「消化了呢,從昨天開始,陸陸續續的。」
「多少,多少!?」,金鱗的年歲跟她差不多大,一改平時的安靜,很有些雀躍和跳脫的意思。
「大約十分之一吧。」
「呵呵,我的有五分之一呢!」
另一個安撫者牧歌在一旁笑罵,「你成為安撫者多久了,你的魔藥基數和黑白是一回事嗎?人家的十分之一恐怕要遠遠超出你的五分之一吧?」
金鱗毫不在意,還得意的一笑,「那又怎樣,反正我的進度比你們都快。」
「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等你晉升到序列8,成為【驅魔人】,千萬別忘了提攜我們。」
「好說,好說,當然,當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