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是保護我?】
【破例允許我這個低階神職人員參與啥?】
【學園都市呃,這個我倒是知道。】
【學園都市的盛會嗯,這個我也知道】。
【聖教聯合自然是有資格參加的,但在人選方面】
【就算語宸是神眷者,是曙光教派的聖女,應該也不夠資格代表聯合出席吧?】
【我的話就更不用說了,就算把在蘇米爾那邊的功勞翻個倍,也遠比不上語宸。】
墨檀微微眯起雙眼,結合一些自己從其它渠道收集到的信息陷入了思考,並在這個過程中下意識地忽略掉了某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事實,那就是
「可以跟忘語殿下同行,這件事對黑梵牧師你來說應該算是個不錯的好消息吧?」
湯姆臉上的馬賽克微微扭曲了一下,結合語氣分析應該是淺淺地笑了笑,輕快地說道:「我們都覺得作為一對愛侶,你和忘語殿下在一起的時間有點過少了,而這方面的責任主要在教會這邊,儘管並不是有意為之,但讓你們長期相隔兩地終究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和夏蓮殿下一致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教皇冕下也表示了支持,就為你爭取到了這麼一個名額。」
被強行將思緒拉到『和語宸一起出遠門』方面的墨檀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儘管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呼吸也稍稍變得有些急促,眼中更是閃爍着難以自制地希翼,但這一切都難掩他身上那難以言表的陰鬱之氣。
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那個讓自己準確來說是三分之一個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孩,能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臉龐,墨檀就根本無法控制胸口中那股飛速膨脹的喜悅。
與之對應的,這份喜悅,這份心情,亦會給予他無數倍於其本身的傷害。
說得意識流些,那是一道道他自己親手在心臟上剜出的、血淋淋的傷口。
沉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抱歉,我好像是說錯話了。」
作為一個敏銳到過分的,善於捕捉旁人心情的,雖然長得醜但是眼沒瞎的人,湯姆自然不會看不出墨檀的變化,儘管他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作為一個活了近百年,雖然沒談過一場戀愛卻見過無數對豬跑,閱歷極為豐富的年長者,這位皮囊過於扎眼,靈魂還算有趣的苦修者還是立刻發現了問題,並在短暫地沉吟後試探着問道:「黑梵牧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
「不能。」
墨檀的回答平靜而冰冷,生硬到甚至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對於在無罪之界這個遊戲中人格始終呈『絕對中立』的黑梵來說,這還是他披上這個馬甲以來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跟人說話。
還是一個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關心自己的人。
【很抱歉,湯姆前輩,我並無冒犯之意,只是】
這句話在墨檀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卻令人遺憾地在說出來的前一秒慘遭焚滅,被他心中那股名為鬱結的火焰化作飛灰。
值得慶幸的是,湯姆並沒有想過讓面前這位黑梵牧師為他自己的無禮道歉,在被冰冷冷地噎了一句後聳了聳肩,竟是有些懷念地說道:「呵呵,你的反應讓我想起了一個老朋友,年輕人,儘管我從未覺得你們二人有任何相似之處,但不得不承認,幾秒鐘前的你和我印象中某一次的他簡直一模一樣。」
「您的老朋友?」
竭力用敬語掩飾自己之前的失態,墨檀很樂意跟老湯姆聊點別的,什麼都行,只要不是自己和語宸之間的事。
「沒錯,老朋友。」
苦修者的語氣很是懷念,他仿佛一個普通老人般在微涼潮濕的晚風中縮了縮脖子,輕笑道:「很多年前,我對他說過類似的話,想讓他把那張嬉皮笑臉的帥臉下怎麼藏也藏不住的煩惱跟我說說,結果你猜怎麼着?」
結合前文,墨檀很聰明地推測道:「他非常不禮貌地拒絕了您?」
「啊,是啊,不過我們兩個的關係不錯,所以也沒什麼禮不禮貌的,正如我並沒有介意你剛才那並非在刻意針對我的怒火一樣,我當年也沒有把那位老友的拒絕當回事。」
老湯姆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