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紅方總算在一段雖然並不算長,但在當前節奏下幾乎可以說是對己方部隊犯罪的短暫沉默後做出了反應。
完全沒有出乎任何人預料的,稀鬆平常的反應。
首先,正如菈餌絲所說的,特蕾莎召回了陣地周圍那幾支在完成索敵後自動出擊的流動部隊,讓他們第一時間分別折返至代號【堅果】與【緞帶】兩個重要陣地中,與此同時,紅方還進行了一些與之前別無二致的,雖然在旁人眼裏可謂巧奪天工滴水不漏,但在這場推演中已經成為基礎操作的高頻率軍事調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酣暢淋漓的報複式打擊、沒有風聲鶴泣的大規模調度,更沒有令人瞳孔地震的扮豬吃虎掀底牌等神仙操作,紅方只是做出了菈餌絲之前所謂的最佳選擇,明智地下達了回防指令,以極低代價收回了那兩個被藍方擊穿的陣地,隨即便沒什麼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舉動了。
至少在絕大多數人眼裏,是這樣的。
有一說一,這種及時止損的性價比確實很高,從結果上看來,雖然短暫丟失了兩個頗為重要的陣地,但紅方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少量駐軍和一些資源而已,最終非但奪回了陣地,甚至還發現了兩支不知何時被悄悄整合出來,實力強勁卻並無顯著存在感的藍方精銳。
賬面上是吃虧了沒錯,但仔細分析的話,原本勢必會擴大成嚴重損失的代價被削弱到了不到十分之一,已經可以算是小賺了。
沒有看到神來之筆的觀戰者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失望,不僅是因為奉獻了一場精彩突襲的藍方到頭來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也有些為紅方在對手不按常理出牌的情況下依然中規中矩這種行為感到失望。
這種明明選手做了正確的事,卻自顧自感到失望的心理是毫無道理的,但人們往往就是這樣,很多觀眾更喜歡看到華麗的技巧、拉風的操作、奇蹟的翻盤等場景,而勝負本身,並不是不重要,在某種意義上並不是很重要。
就跟很多體育運動一樣,同樣是得分,樸實無華的進球與戰斧式扣籃、倒掛金鈎之類技巧能引起的掌聲與尖叫可是天差地別,但從勝負角度看來,雙方所得到的分數是一樣的。
說白了就是個觀賞性的問題。
而能將觀賞性、奇蹟、瘋狂等詞彙完美地與勝負結合到一起,單憑勝利與進球就足以引爆全場,讓人們大呼過癮的玩意兒也不是沒有,比如說呃國足?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有必要一提的是,就筆者個人見解,我們會如此聲討上述例子這種事,其根本原因還是我們對其仍然還保持着一絲希望,無論這個希望有多麼渺茫,但大家依然原意浪費時間、精力和口水去對它口誅筆伐這種事其實未必是出於惡意,恰恰相反,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希望相關領域的人士不要擺爛,而是用成績去讓大傢伙閉嘴,這種打臉其實是很多人日夜期盼的。
如果說,那項競技活動已經連被大家唾棄的資格都沒有了,那才是真的『死了』,因為不再會有人對其抱有期待。
或許正面的抨擊也好,暗中的隱射也罷,都不能證明我們愛它,但至少足以證明我們放不下它。
假設有一天我們真的所有人都將其放下了,那才是對它來說最可悲的。
那麼,讓我們言歸正傳。
在很多人看來,剛剛那輪交鋒的結果非常簡單明了,那就是:福斯特明智地進行了及時止損,而黑梵牧師則沒能把握住機會導致戰果有限。
但其實大家都不是很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感性方面,是出於對大場面和反轉的渴望;理性層面,則是沒人覺得能打出這種水平的兩人真就這麼單純。
我沒有看到神來之筆,並不代表場上不存在神來之筆!
包括解說席上的菈餌絲和雷餌絲,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怎麼樣,弟弟?」
輕輕揉了揉布萊克的頭髮,難得沒有對後者過分親昵的伊莉莎·羅根殿下優雅地疊起雙腿,輕聲問道:「能看出什麼來嗎?」
布萊克搖了搖頭,苦笑道:「姐姐你實在是太高看我了,說真的,這場推演已經不是我這種人能夠讀懂的了,看到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