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倒下,又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衝上去,戰場上一片狼藉,人的屍體,戰馬的屍體,盔甲,箭矢,刀槍,以及,碎肉。
隨着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王治知道,這是鳴金收兵的信號,於是,跟着隊伍緩緩的後退。
對戰持續了一個上午,在死傷無數以後,伏run慫了,丟下一半的屍體,狼狽的朝後方逃去,因為自身損失也不小,段志玄沒有下令追擊,而是退兵修整。
騎兵損失一半,步兵死傷六千,斬敵三萬,俘虜一萬多,足以算是一場大勝了。
歡呼聲背後,是無數的傷殘人士在哀嚎,病兒檢校官河裏廉人,在救治傷員,無奈,校官稀缺,病員太多,很多人等不到救治,就已經斷氣了。
「阿大,阿大你還好吧」。王治第一時間跑過去看阿大,看到阿大活蹦亂跳的,也就放心了。
阿大和自己一樣,胳膊受了傷,傷口不大,但是很疼,看到阿大齜牙咧嘴的模樣,王治忽然間笑了,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一點小傷算什麼。
「王治,快,看看李五還有救嗎」。一路上的經歷,讓趙賓把王治,當成了軍醫一般的存在。
只見李五早已經昏迷過去,胸前一道長長的傷痕,貫穿整個胸膛,傷口足有兩個巴掌多長,鮮血汩汩。
「快,快把我的背包拿過來,再燒點熱水」。王治一看,就急了,這可是自己伙里的兄弟,一個馬勺里舀飯的兄弟,頭一天還活生生的開玩笑,眼下,卻生死未卜。
很快,趙賓就把王治的背包取了過來,王治直接掏出來一瓶酒精,先是把傷口清洗一遍,再把傷口周圍,用熱水擦拭乾淨。
說實話,王治並不是醫生,也不會救治,會的只是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
可惜,不管是趕鴨子上架,還是別的,王治都必須做下去,因為,剛才趙賓就去喊檢校官了,只是,人員缺少,忙不過來,恐怕等檢校官來的時候,李五早就沒命了。
王治把針線消毒以後,就開始給李五縫合,剛才檢查過了,貌似沒有傷及內臟,只是皮肉傷的很深,鮮血汩汩。
很快,王治就顫抖着縫合完畢了,塗上在家就調製好的藥膏,然後用乾淨的麻布,把傷口包紮上以後,王治終於鬆了一口氣。
「趙伙長,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能不能好過了,就不知道了」。王治兩眼泛紅,很是傷感。
伙里,算是趙賓一共十人,多多少少都負了傷,只是李五傷的比較重而已。把大傢伙都包紮完畢以後,王治發現,怎麼眼前又多了一個人。
這是隔壁伙的一個,王治見過幾面,很壯實的一個漢子,此刻卻進氣少,出氣多,生死未卜。
「王治,求求你救救李干吧,他是為了替我擋劍才受重傷的」。伙長哭的跟個孩子一樣,完全沒有了戰場上的雄姿。
只是,可惜的是,抬到王治這裏,還沒有開始救治,就已經沒有了氣息。
王治也哭了,多少男兒拋頭顱,灑熱血,只為揚我大唐國威。泱泱大唐,虎威天下,就是這些漢子們,一刀一劍,拼出來的。
眼前這人死了,可是,還有更多沒有死的,被抬了過來,王治依舊忙碌,簡直是被當成了軍醫使用。
夜幕降臨的時候,王治終於挨不住了,嘴裏嚼着飯,就已經睡着了。
「哎,苦了這孩子了」。趙賓一聲嘆息,扶着王治就要去休息,救人可以,但是,也要自己受得了才行,別救得了別人,自己卻累的趴下了。
「你就是王治,有人舉報你軍中飲酒,跟我走一趟吧」。王治還沒有醒來,就被人推醒,而且,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情形。
「你是何人,為何要帶走我兄弟」?趙賓不幹了,不由分說過來拿人,這是什麼道理。
「我乃涇陽折衝府校尉候輪,有人舉報王治在軍中攜帶酒品,違背軍制,我也是為了大軍着想」。候輪出行前,就得到了侯傑的暗示,有機會,一定要治王治一個罪過。
「候校尉,你管的是否過寬了,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趙賓一愣,隨即阻止的說,高山見勢不妙,早就找王校尉去了。
「本校尉拿人,你們膽敢反抗」?讓候輪沒想到的是,不僅僅是趙賓幾人出面阻攔,呼呼
第四十章 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