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跟小女孩說說笑笑以外,王治都是陰沉着一張臉,因為,沿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朝長安城方向走的,有就地休息的,還有走着走着,突然倒地不起的。
當王治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人已經,沒有了氣息,不知道是累死的,餓死的,還是病死的。
王治頹廢的走回牛車,感覺有點渾渾噩噩,後世也有大災大難,有洪水,有雪災,有地震,有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悲慘過,王治很不適應。
王治把所以的食物都拿了出來,卻是沒有下車,而是直接遞給了車子旁邊的人,都是婦人和孩子,身上帶的錢,也都散了出去,不過不是一下子一貫錢那麼多,而是幾十文,幾十文的給,生怕出現剛才的那一幕。
「大治,你怎麼來了」?忽然,在程家的大門口,王治遇到了一身鎧甲的程家父子,顯然是剛剛公幹回來。
「來給你們送點好東西,你們這是幹嘛去的」?王治吩咐跟着程咬金的幾位親兵,把牛車上的大缸,給搬進去。
「大治,這位不會是嫂子吧,你這麼快,都有孩子了」?程處默擠眉弄眼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問,路上碰到的,趕緊給安排個差事,讓人家干到洪水退去,攢點盤纏好回家」。對於程處默,王治從來不客氣。
「得,我怎麼感覺,這家是你的一樣,頤氣指使的」。程處默撇撇嘴,喊來管家,讓安排一下,諾大的國公府,安排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奴家謝謝恩人,謝謝小公爺」。婦人可是很有眼力勁的,從兩人的談話間,就猜到了程處默的身份。
「小子,帶什麼好東西來了,快快拿出來讓老夫瞧瞧,不會就是大缸里這個焉了吧唧的東西吧」。程咬金看着大缸里的東西很眼熟,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
「你,你,這是土豆是不是,你怎麼把他養死了,是不是大雨淋得」。程咬金大怒,上次可是聽王治說了,這土豆多麼多麼的高產,那聽的可真是心曠神怡啊,激動地不行,可是,這才過去多少天,竟然都死了,你看看這葉子,都枯黃了。
「程伯伯息怒,你聽我說」。王治大急,這可得趕緊解釋啊,程咬金可是一直信奉大棒政策的,不管怎麼樣,先揍一頓再說,看看程處默的遭遇就知道了。
很可惜,王治還是低估了程咬金的大棒政策,這邊還沒說出來呢,屁股就挨了一腳,直接踹的一個踉蹌。
「程伯伯,這不是死了,是成熟了,自然黃的」。離得遠遠的,王治大喊着說,不說清楚以後,絕對不能靠近。
「咦,也是啊,作物熟了差不多都這樣」。程咬金每年都會親身下地勞作的,農事弄起來也是很嫻熟的。
雖然是自己沒問清楚的緣故,但是,程咬金並不打算承認,怎麼滴,打都打了,你還敢打回來不成。
「小子,你說句實在話,這土豆,真的有這麼高的產量嗎」?程咬金對於王治說的並不怎麼相信,三十石,這也太多了吧,自己活了幾十年,別說見過了,聽說過都沒有,不會是瞎扯的吧。
「當然,我今天拉過來一個,就是想讓伯伯你看看的,是不是真的」。王治指了指大缸,也算是大家一塊看看,就當是跟驗貨的一樣。
「處默,你去隔壁,把你牛伯伯請過來,他一生都希望不要再有人餓死,既然有了這麼高產的土豆,也讓他高興高興,見證一下」。想到牛進達的往事,程咬金也是一陣難過。
「老程,在哪,東西在哪」?還沒有進門,就聽見牛進達那粗獷的聲音,裏面夾雜着說不出來的激動。
牛進達一家正在施粥,聽到程處默說的事情,二話沒說,撒丫子就跑過來了,多年的好友,還不至於會拿這個開玩笑。
「諾,是這小子說的,一會要是沒有,咱們兩一塊收拾他」。沒想到啊,牛進達剛剛進來,程咬金就把王治賣了,看的王治一愣一愣的,這老傢伙,太
「牛伯伯好」。雖然人家抱着很大的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王治還是得乖乖的上前見禮,對於長輩,不能失了禮數。
「就是這個」。牛進達臉色有點不太好看,這大缸里的東西,要死不活的,會是高產的土豆?莫不是拿老夫尋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