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認為紀璟睿是在開玩笑,可他的語氣很認真,像是在正經發問。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因為完全不可能。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問話,秦念也沒準備深究,大概不過是隨口一說。
側頭看向窗外,黑眸微眯,映上快速倒退的街景,有些迷離。
紀璟睿從倒車鏡里看着她,她半眯眼眸,神色慵懶,白皙的小臉在陽光下白得幾乎透明,襯得本就精緻的五官越發深邃好看。
她半側着身體,斜靠着椅背,姿勢放鬆,大概是習慣了坐他的車,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正襟危坐,拘謹至極。
這是好事,說明她開始慢慢習慣了他的存在,只是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大概在剛剛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認為自己只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吧?
可他知道,他很認真,並且會證明給她看,很快。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到了目的地,秦念說了謝謝,下了車,朝着公寓走去。
紀璟睿沒有馬上啟動車子,目光定在那抹嬌小的背影上,琥珀色的眼眸,一點一點深沉。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現在是上午9點半,壽宴下午5點半準時開始,還有8小時,就能再次見到她。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穩穩啟動車子。
秦念進了工作室便一直在忙碌,中午叫了個三明治湊合了下,忙到下午3點才收工,回了秦家。
剛一進玄關,李嫂就迎了上來,「二小姐,有人送來一個盒子,讓我轉交給您。」
秦念接下,目光飄向樓上,「其他人呢?」
她問的是宋宛如母女,李嫂會意道,「太太和大小姐上午出去逛街,中午睡醒午覺就穿着新買的裙子出去了,好像是去做造型了。太太說,她們等下直接去公司找老爺匯合,一同去傅家壽宴。」
她們這樣忙,應該沒空理會送來給自己的這個盒子。
秦念點了頭,上了樓。
回到臥室,關好門,她打開盒子,裏面裝着一件禮裙,淺灰藍色,顏色清新好看,款式特別,她一見就喜歡。
盒子裏還有一張紙條,一定是端木皓留的:這件禮裙是你陪我出席傅家壽宴的道具,晚宴結束後,請自行處理。租用女伴的費用遠超過禮裙的價格,所以理論上,是我佔了便宜。
這些話,分明是在告訴她安心收下禮裙。
只是端木皓如何知道她不喜歡欠人情佔便宜?還是說他對所有的女伴都是如此?
端木花名在外,名聲卻不似王庸那樣狼藉,一是因為他家世了得,二是因為他對那些女生都出手大方,所以即便分了手,也從沒有人說過他一句壞話。
若是他找別人做女伴,除了送上禮裙之外,一定還會額外送上別的禮物或者直接給一筆錢。
到自己這,卻寫好紙條,怕自己不肯收下禮裙。
秦念思來想去,懷疑是紀璟睿背後跟端木說了什麼,否則他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怎會猜得中她的心思?
可紀璟睿並不知道她要陪同端木皓去傅家晚宴的事,秦念只能暗暗認為,端木認為她是秦家千金,與往日那些女伴不同,才區別對待。
換好禮裙,她走到穿衣鏡前,目光定在鏡上。
開襟裹身連衣裙,相互交疊的v字領型,適度露膚,將頸部線條襯托得更加纖細柔美,領口設計呈雲肩狀,沿頸周環繞垂落至腰間,不規則裙擺自然垂落,生動流暢。
裙身展開為一片式結構,裙擺兩側的飄帶穿插纏繞,系在腰間,膝蓋下方拼接層層樓梯式紗質裙擺,在走路時有風貫穿其間,靈氣滿滿。
左側胸口有繡花盤踞,顏色修理,構圖寫意,疊加金銀絲線穿插其中,更具精緻感,給禮裙更增添了一份古典國風的味道。
這條禮裙的樣式古典唯美,作為出席壽宴的裝束,十分合宜。
看得出,這不是時尚品牌的現貨,而是找了技術純屬的裁縫定製的,尤其是那片繡花,繡得精緻至極,可以說是這件禮裙的點睛之筆。
這樣的繡花,哪怕是技術老練的繡娘,也要幾天才能完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