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去藝術學院辦理入學手續之前,白小鳳還是決定先給師父打個電話,問清楚這事到底是幾個意思。
明明是下山救人的,結果卻變成了上學,這事不是鬧得嗎?
更關鍵的是,他想問問師父那一百萬酬勞怎麼分,自個在山下救人忙的吭哧吭哧的,怎麼也能和師父來個五五分吧?
再不濟,六四總行吧?要是師父禽獸一點,七三分他也能接受的。
即便按照最慘的九一分成,他也能拿個十萬塊,畢竟是要上學的,十萬也夠他花好一陣子了,泡妹紙的本錢總要拿夠吧?
電話接通,白小鳳忙提高了音量,道:「喂,老混蛋,你這招釜底抽薪玩的夠狠的啊?我在山下累成狗,你一句話就把陳正德的錢給忽悠過去了,這事你說怎麼辦吧?」
「小鳳吶,貧僧也是為你好呀,你想想你這輩子幹了那麼多缺德事,貧僧拿着這一百多萬是去行善積德,幫你化解因果惡報的。」電話里,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
白小鳳登時不淡定了,忙道:「我什麼時候做過缺德事了?」
「沒做過?」電話里,慵懶的聲音緩緩的念叨起來:「柳寡婦的內衣為何頻頻失竊?七十歲老村長為何能金槍不倒,和老伴兒夜夜笙歌?村口的二驢子為何夜夜慘叫……」
「打住,二驢子慘叫和我有什麼關係?」白小鳳臉色一紅,忙叫了起來。
柳寡婦的內衣確實是他偷的,畢竟常年住在大山里,又是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那柳寡婦身材豐腴,模樣嫵媚,誰還沒個衝動的時候啊?
至於七十歲老村長和老伴夜夜笙歌,也是他在師父的抽屜里看到了一盒藍色的小藥丸,玩心大起給放到老村長的茶壺裏的,誰知道那玩意兒藥效那麼生猛啊?
可是,村長的二驢子慘叫是什麼鬼?
這鍋他不背!
「嘿嘿……臭小子,知道慫了?犯了這麼多事,你還敢說沒做過缺德事?」電話那頭,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
白小鳳癟了癟嘴:「這些還不都是你教的嗎?我這些可都是跟着你學的,要是我缺德了,你個老混蛋活了那麼久,還不得缺德到屁股冒黑煙了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阿彌陀佛,你個孽障,沒大沒小的,貧僧好心為你着想,你竟然如此誹謗貧僧,簡直臭不要臉!」
「呸,我不管,反正這一百萬酬勞你怎麼也得分我一些。」白小鳳索性耍起了流氓,「還有,你讓我上學是怎麼回事?真讓我上學,你就更該給我分錢了,泡妞不要錢啊?啊呸,是上學不要學費生活費啊?」
「阿彌陀佛,你個孽徒,貧僧養育你十八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竟然還跟貧僧談錢?」電話那頭,慵懶的聲音有些憤怒。
白小鳳虎軀一震,一陣噁心,我特麼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緊跟着,電話里師父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卻透着幾分疲憊:「小鳳啊,為師無能,無法為你解除鬼王封印之事,如今只能放你下山入學,當年為師竊奪天機為你卜過一卦,成也鬼王,敗也鬼王,但願紅塵俗世有你一場機緣解除鬼王封印,從此你將一遇風雲便化龍,直衝九霄!」
「貧僧也累了,如今大限將至,想趁着活着的時候,再出山遊歷四方一次,你沒事的話,就不要回山了。」
大限?
白小鳳眉頭緊皺,心生一股悲痛。
可緊跟着他就反應了過來,咬牙切齒道:「老混蛋,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想給錢吧?」
「咳咳……小鳳啊,為師還有要事要做,就先不和你說了,記住了,沒事別回來,回來了貧僧也不在。」電話那頭,師父急促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白小鳳登時就斯巴達了,緊握着手裏的諾基亞老人機,丫丫的腿兒,這老混蛋簡直無恥啊!
而與此同時。
秦嶺十萬大山深處。
一條通往外界的泥濘山道上,一輛拖拉機正突突着黑煙行駛着。
開拖拉機的老頭子得有七十多歲,滿頭銀髮,可臉上卻呈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嘴唇泛白,眼眶發青,就跟腎虛了似的。
時不時地,老頭子都會回頭看向拖拉機車斗,露出一抹劫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