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珞珈山,紫竹林。
風搖寶樹,日映金蓮。
千樣琪花盛開,百般瑞彩呈祥。
在岩石之下,麋鹿銜花,在高崖之上,白猿拿果,仙鶴翩翩起舞,上映天光,下搖潭影,重疊在一起,精緻如畫。
不滅不生,不增不減。煙霞縹緲隨來往,寒暑無侵不記年。
在此時,浩瀚梵音佛唱由遠而近,少頃,重重的金光落下,左右一轉,化為一朵金蓮花,在上面,跌坐一位菩薩,頭上懸珠,手持飛龍寶杖,面容平和。
菩薩的身後,是比丘三兩個,捧着寶盤,盛放舍利子,粒粒生光。
有一童子,身披繡衣,眉清目秀的,早在等待,見到來人,連忙上前行禮,道,「靈吉菩薩,我家菩薩正在潮音洞等候,請跟我來。」
「是惠岸行者,」
靈吉菩薩對上童子,面帶笑容,很是自然,道,「行者這幾年佛法大進,可喜可賀啊。」
「都是菩薩教導有方。」
惠岸行者木吒腳踏金蓮花,步步有佛香,他出身不一般,對上靈吉菩薩,也沒有戰戰兢兢,從容應對。
很快的,一行人來到潮音洞。
靈吉菩薩一抬頭,就見觀世音坐在一株紫色竹子下面,頭梳烏雲蟠龍髮髻,碧玉紐,素羅袍,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瓔珞垂下來,香環層層,叮咚作響。
觀世音的身後,金童玉女,懷抱玉淨瓶,插着楊柳枝,橫斜在時空中,不停變化。
兩位菩薩見禮之後,各自落座。
「菩薩的道場真不一樣。」
靈吉菩薩看了看四下,蓮花舍利,相映成趣,貝葉靈文,此起彼伏,笑道,「比我的小須彌山強多了。」
觀世音沒有謙虛,照單全收,她的南海紫竹林潮音洞道場自封神前就存在,是天地間少有的洞天福地,現在依然有先天靈機存在,只這一點,就是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
寒暄幾句後,觀世音開口問道,「尊者此來,所為何事?」
靈吉菩薩手持飛龍寶杖,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起來,道,「如來接到佛主法旨,大幕正式拉開,佛門東擴提上日程。」
「真的。」
以觀世音的鎮靜,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得欣喜萬分,以前他們只能暗地裏籌劃,現在終於可以擺上明面,堂堂正正。
靈吉菩薩點點頭,繼續說話,道,「現在天運鼎沸,降在妖族,浩浩蕩蕩,是近乎幾個紀元少有。」
「天降福緣於妖類,正好將他們引入我們佛門,沐浴佛法,洗去凶性,從而護佑慈悲,懲處邪惡。」
「我知道。」
觀世音坐直身子,這個計劃正是他們在佛門主推的,如來居中,她,普賢,文殊,大勢至,等等等等,搖旗吶喊,全力推動,要改變佛門格局,道,「我會加快進度,儘可能讓有大運的妖怪們前往西牛賀洲。」
「不錯。」
靈吉菩薩眸光變得空空,裏面是偉岸的影子,仿佛現在佛降臨,宣講未來,道,「要是他們識趣,可入佛門,聆聽佛法,作為金剛,要是真冥頑不靈,那就順手除去,免得妖孽橫行,獲罪於天。」
三言兩語中,勾勒出西遊背後的陰暗和算計。
台前和台後,不一樣。
「當然了,」
靈吉菩薩又想到一事,笑道,「如來也又交代,門下的靈獸什麼的,也可以讓其下界歷劫,積累功德。」
「我先告辭。」
靈吉菩薩作為如來嫡系,在即將進行的西遊中任務不少,他沒有多待,將一枚舍利珍重地遞給觀世音後,很快駕馭金光離開。
「呼,」
觀世音一個人站在潮音洞前,周匝鬱郁青竹,竿竿瀟灑,枝葉上閃耀金芒,有佛陀之影,來迴旋轉,吟唱經文。
天上光照下來,和竹色輝映,全傾斜在觀世音腳下,讓這位菩薩俏臉晶澈,整個人美麗不可方物。
這種美麗,已超乎世俗,人們看到後,不會引起任何邪念,而是有一種聖潔,慈悲,包容,全知全能。
「西遊,取經,佛門大興,」
觀世音攏在袖中的纖纖玉手攥緊,在掌中,握一枚舍利子,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