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二爺的講述,挖掘工作也到了最後關頭,這種墓穴機關,我和葛壯束手無策,對於二爺這樣的老人精來說卻根本算不得什麼,他說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墓穴後面,龍尾上,所以防盜機關說不上厲害,只要繞開你夯土層,從側面挖,就能最大程度地降低風險。
我問二爺能有多大把握避開機關?
二爺沉吟道,「六七成吧,掘墓本來就是一場危險與機遇並存的探險,刨人家祖墳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危險總會有的!」
挖到封土堆,我們開始轉向側面挖掘,山壁夾雜着不少亂石,為挖掘工作增添了不少難度,一開始,我、葛壯和大金鍊主要負責挖掘,後面大家輪番上陣,總算在這堅硬的岩石層中墾出了一個範圍半米見方的大洞。
鑿開岩石層表面,裏面的質地皆有不同,不再是堅硬的山石,而是換成了一種泥漿混合物,說不上是什麼,堅固程度有點像水泥,工兵鏟啃在上面,一紮一個白印,根本挖不動。
封土堆這麼堅固,讓我們有點手足無措,大夥圍着洞口望洋興嘆,二爺卻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這種封土應該是古人按照某種秘方調配出來的,裏面混着雞毛鴨血、童子尿什麼的,雖然硬度很強,但是懼怕酸性物質。
楊教授讓二爺把話說明白點。二爺就說,用濃度高一點的硫酸,或者老壇陳醋,就可以把封土化開。
可我們下墓的時候準備不夠充分,根本就沒有帶着那些,葛壯說人的唾沫也是酸性的,用口水行不行?二爺差點沒一口啐在他臉上,「你滾一邊去,別搗亂!」
找到墓穴,卻破不掉這封土堆,楊教授異常惱火,就把二爺叫到一邊,兩人小聲嘀咕了一陣。不到兩分鐘這老哥倆就吵起來了,二爺叉着腰大聲說,「不行,這裏不比岸上,炸塌了石壁,我們都會被活埋!」
楊教授說道,「老梗頭,我知道這麼做有風險,可我不是沒別的辦法嗎?你聽我說,只要填放少一點,先將封土堆破開一點,有了裂縫,我們就能沿着裂縫一直挖下去,只有這樣才能下墓。」
二爺說你個老不死的瘋了吧,劑量怎麼調配,多少是多?咱們人手不齊,領的都是一幫新兵蛋子,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邊靜靜挖掘山壁的陳芸卻忽然站起來,對他們說道,「楊教授,二爺,先停一下,這裏好像有別的通道!」
兩個老頭都把目光轉向陳芸,說丫頭,你說啥?
陳芸指了指封土堆外側的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是空的!」
空的?
二爺和楊教授都小快步跑向她,圍着石頭轉了幾圈,說丫頭,這石頭怎麼能是空的呢,你看錯了吧?
陳芸搖頭,說你們沒理解我的意思,大石頭自然不是中空的,可石頭下面還壓着一個小洞,只要撬開了石頭,我們就可以進去!
「當真?」二爺和楊教授都是一臉詫異,說你怎麼發現的?
陳芸指了指頭上的鐘乳石,說這些水漬幫了我大忙,你們快看,山頂上的鐘乳石這麼多,就這塊大石頭上滴落的水量最足,可這些水卻並沒有留進水潭,而是沿着石頭縫滲入了進去,所以我猜測,石頭下面一定壓着洞口。
二爺眼前一亮,嘿嘿笑道,「行,有你的,城裏的大學生,這書真是沒白念!」
我們找來工兵鏟和鋼撬,沿着那塊兩米見方的石頭尋找,找准了支撐地點,鍾全搬來一塊石頭,讓我們把鋼撬頂在上面,形成一個槓桿。
我和葛壯各拿一隻工兵鏟,從旁協助,鍾全和大金鍊則握住了鋼撬的頭子,眾人喊着號子,一塊往下使勁,石頭摩擦鋼撬的聲音「咯咯」響,齊心協力之下,那石頭漸漸有所鬆動,湧出了一股充滿惡臭的怪風。
「臥槽,誰放屁了!」葛壯捂着鼻子咋呼道。
「閉嘴!」二爺瞪他一眼,解釋道,「這墓穴下面的空間應該是完全封閉的,裏面積攢的空氣經過屍菌的腐化影響,空氣質量很糟糕,內外氣壓也不同,撬開洞口會導致氣壓回流,這就形成了風,把裏面的空氣帶出來了。」
楊教授說是這麼個理,現在大家先齊心協力,把石頭撬開,等洞子完全打開了,再散一陣,應該就可以下墓了。
說道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