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陳芸說道,「你別吼了,這大半夜的吵到鄰居,別人還以為兩口子打架呢。屍哥下午不是失蹤了嗎?我就在懷疑,沒準他出門散散步又會自己找回來,所以就故意沒關門,免得他被鎖在外面凍感冒了。」
陳芸沉着臉說他怎麼可能會感冒,司馬南,看看你幹的好事,推門進去吧,最好這屋子裏別再有其他驚喜!
我一臉委屈,就算真的是屍哥偷走了博物館裏的藏品,跟我有啥關係?
說話間陳芸已經一腳踹開了門,大鐵門敞開之後,從庫房深處傳來一抹亮光(庫房被我和葛壯改建過,為了給屍哥提供一個相對舒服點的環境,我倆用很多木板搞出了幾個小隔間),陳芸立刻指着燈光傳來的方向,說是不是他回來了?
我和葛壯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可能是下午忘記關燈了吧,屍哥喜歡陰暗的環境,從來不會自己開燈的。
「走吧,進去看看!」陳芸一臉低沉,大步轉向了庫房的深處,我和葛壯急忙掩上大門,也小快步跟隨了上去。
庫房裏瀰漫這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而且越往裏面走,這中味道就顯得越明顯,我們三個走到了擺放電視機的方向,正要好好檢查這味道的源頭,卻很快看見躺在茶几上的一具早已經冰涼的屍體,忍不住集體打了個冷顫。
怎麼會有人死在我這兒?
望着那具冷冰冰的屍體,我頓時嚇壞了,這裏是城區,比不了荒郊野嶺的地方,野外弄死個人隨便朝哪兒一丟就行了,城市裏卻不一樣,死了人警察可是會查的,保不齊能把我葛壯當殺人犯。
「臥槽,馬勒個巴子的,這到底是誰幹的!」葛壯下意識就去摸那部二手大哥大,我趕緊按住他的手,說胖子你想幹嘛?
葛壯說還能幹嘛,打電話叫警察過來啊,這人又不是咱們弄死的,知情不報沒準會惹麻煩上身。「先等等!」陳芸制止了葛壯,小心翼翼走到屍體邊緣,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抬頭說道,「這個人我好像見過,他是日本人!」
我說陳芸你可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他是哪國的人種?東亞人不都長得一樣嗎?陳芸說不是,這個人我見過,他是藤野家族帶來的人,身份應該是藤野鷹的私人保鏢。
我說這老小子可真夠陰的,趁着我和葛壯去參加展會,背地裏居然偷偷派個心腹到咱們庫房中來,這老鱉孫到底想幹什麼?陳芸冷笑,說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為了那幾個土陶罐子過來的,可這傢伙為什麼好端端會死在這兒呢?
我腦子裏閃過一道光,失聲驚呼道,「會不會是屍哥辦完事回來,發現庫房裏進了『小偷』,所以順手就把人給撕了?」
我仔細檢查側倒在茶几上的屍體,發現這傢伙的死因是窒息,脖子後面有五個烏青色的指印,應該是給人從後面擰着脖子,強行將頸椎掰斷的。
屍體穿戴整齊,沒有血,更加沒有額外的傷口,庫房裏的陳設與我何葛壯離開時一樣,十分乾淨整潔,並沒有搏鬥過的樣子,說明他是給人一擊即中,沒有半點掙扎就咽氣了。
誰能做到這一點?
除了電視上演的那些能飛天遁地的武林大俠,我唯一能夠想到的目標就是屍哥,只有他,才能夠這麼輕易地把人弄死!
我還在愣神,最裏面那間小屋子卻忽然傳來走路的「沙沙」聲,驚得我渾身一顫,趕緊把目光抬起來,就看見小屋子的大門給人慢慢推開了,燈光下,露出一張英俊、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屍哥,看來這個闖進庫房的傢伙的卻是被他弄死的。
我和葛壯都愣在了那裏,陳芸則大步朝屍哥走過去,口中說道,「你下午是不是出去過,你去哪兒了?都幹了什麼?你……」
這話講道一半,陳芸忽然就怔住了,所有疑問卡在喉嚨里發不出聲,因為我們已經看見了被屍哥抓在手上的東西——博物館失竊的最後一件藏品!
「你……真是你乾的?」陳芸失神看着屍哥,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屍哥依舊保持着面無表情的姿態,手上抓着巨闕大劍,湛藍色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分別定格在了我、葛壯以及陳芸的身上。
他的目光每掃過一個人,都會停留兩秒鐘,就這麼靜靜地和我們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