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城裏,到處都是羅成他們這樣軍士裝束的人。
不過能夠一肩把一匹奔馬撞倒,自己卻沒事人一樣的人,尤其是這人還極年輕,且個頭也不高,還很瘦,這就極為不尋常了。
而一個敢拔刀把輕薄公子馬鞭砍斷的人,就更不尋常。
「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化及大笑着過來,手裏還拎着那條半截的斷鞭。
「有意思,老子在這懷遠城裏,還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有意思。」宇文化及三十來歲,衣着華麗,皮膚有些蒼白,嘴上的鬍子卻修剪的極精緻。
扔下斷鞭,宇文化及扭頭看了下他的那匹馬。
剛才馬被撞倒之際,宇文化及憑藉着自己貴族子弟的精湛騎術及時的摘鐙跳馬,雖然有幾分狼狽,但並沒有傷着,不過他的馬卻是被撞摔倒。
「按住它。」宇文化及道。
立即有一個馬上騎士跳下馬來,一拳就把正要爬起來的馬給又砸倒了。一拳砸倒,然後一腳踏住馬頭,那馬拼命的想要掙扎,可卻怎麼也掙不脫那隻腳。
羅成站在那裏,有些驚訝於那個騎士的力量,這人看着也很年輕,想不到卻如此力大。
宇文化及從腰間拔出一把鑲金嵌玉寶劍,慢慢走到那匹掙扎不起來的馬面前,蹲下。
伸手撫摸着馬頭,「馬兒啊馬兒,你可是價值千貫的青海龍駒,我當初為了得到你,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只是可惜了。」
說着,他一劍刺入馬頸,溫熱的馬血噴薄而出。
四周的人都驚呼出聲。
價值千貫的寶馬啊,不過是差點讓他摔了一跤而已,又沒傷又沒壞,卻一劍捅死了。
捅死了寶馬,宇文化及看了看沾血的劍,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連劍也扔了。
他棄劍轉身,上前幾步,來到羅成兄弟面前。
「在下宇文化及,不知道尊姓大名?」
聽到這名字,羅成眉頭皺了幾下,剛剛石猛還在說這懷遠鎮裏最不能惹的人是宇文化及,結果現在就碰到了,還惹上了。
「羅成!」
「有意思,看你這衣着,是衛府兵?我猜猜,應當不是這懷遠鎮的駐軍,否則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惹我,看來你應當是剛剛到來的左翼第一軍的人了。第一軍的大將是楊義臣,不過他現在還在涿郡,第一軍由亞將羅藝統領前來,你也姓羅,那麼可是羅藝的子弟?」
石猛硬着頭皮上前,「宇文公子,這位正是羅將軍的侄子,如今是羅將軍嗣子,第一軍中任偏將,剛到懷遠,無意衝撞了宇文公子,還請見諒。」
「羅藝的侄子?羅藝不是只有羅琰一個侄子嗎?羅琰我可認識,一個軟骨頭,可沒這兄弟這麼硬氣。」
「回公子話,羅偏將的父親是羅將軍同父異母兄,羅將軍膝下無子,所以剛收了羅偏將為嗣子。」
「哦!」
宇文化及對羅藝自然也是不陌生的,畢竟這些貴族子弟中,比較能打的也就那些,羅藝算一個。
「說起來,我少年時,在京師也曾跟羅藝關係不錯的,我們還都曾一起在宮裏當過侍衛,只是後來他到邊關來,倒是疏遠了些。既然是羅藝的嗣子,那也算是熟人了。」宇文化及呵呵的笑道,「剛才你那一刀揮的很不錯,不過那孩子那一下倒更猛些,那人又是誰?」
「那是我六弟羅士信。」
「羅士信是吧,挺猛的。這樣吧,我有個義子也挺猛的,年紀嘛跟你這六弟差不多,就是比他高大一些,不如讓他們兩個打一架,若是你六弟能在我義子手下撐個十招八招的,那這事就算了。」
宇文化及招手,剛才那個一腳踩的馬起不來的年輕騎士便過來。
「這是我義兒宇文承都,今年才十四,不過倒是有兩膀子力氣,不如試試?」
宇文化及三十出頭,親兒子就兩個,一個叫宇文承基,一個叫宇文承趾,但都才十二三歲,雖然也都囂張跋扈,但畢竟年輕。而這個叫承都的,其實是他在外胡混時生的,但因為在外所生,不能公開帶回家,便假做義子收養,其實是個外室所生的私生子。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