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虎牢關。
張須陀和裴仁基已經在滎陽虎牢關集結了兩萬人馬,也幸虧之前羅成搞的那個常備營的計劃推行,才能這麼順利。否則倉促之間,想要迅速徵召一支可戰之兵並不容易。
一面下令整軍備武,加固關防。
一面又傳令河南各郡,須嚴加警惕提防,讓各郡官兵堅守城池,不得輕易出城浪戰。
同時二人又多派斥候探馬,各方偵察,密切關注叛軍動向。
裴弘策帶着幾十騎敗回虎牢關。
走時雄糾糾,氣昂昂,可回來時立馬如鬥敗的公雞一樣。一回虎牢關,他立即就想穿關而過回洛陽。
張須陀派人攔下他。
「奉討捕張大使之令,即刻起,所有府兵、郡兵、鄉勇,皆得受臨時緊張徵召參與平亂。裴郡丞,你和你的手下被緊急徵召了,不能離開。」
裴弘策大怒。
「老子是東都留守欽點的平叛將領,現在要回東都復命,誰敢攔我?」
「不好意思,這是裴大使的軍令,凡河南十二郡境內,皆須聽令。」
「老子就要走。」
「現在是戰時,這是軍令,違抗軍令者,可軍法從事,斬!」
斬字一出,數十名守關士兵都挺着長矛圍了上來。
裴弘策卻依然大喊着讓開。
直到賈務本帶着一隊親兵趕到。
「給我拿下!」賈務本的職務遠不如裴弘策,但那是張須陀親衛大將,他可不會顧及裴弘策的官職。
「放肆!」裴弘策大怒。
可賈務本哪裏會理會,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倒在地。
「一個郡丞,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之前張裴兩位大使就讓你不要輕敵冒進,可你呢?現在倒好,打了敗陣,輸光了兵馬,就想逃?」
「把他給我捆起來,押到張帥那裏去聽侯發落。」
一群士兵上前,把被踹了個狗啃屎的裴弘策抓了起來,五花大綁,押送到張須陀處。
太守府衙。
張須陀面色難看的瞪着裴弘策。
「八千東都精銳,就被你敗光了?」
「諸將不聽指揮。」裴弘策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諸將不聽指揮?一個主將,一天時間就把自己的八千兵馬丟光了,而且是敗給兩千賊兵,現在居然還有臉獨自逃回來?回來了,還不肯在滎陽參與拒守賊兵,你的膽子呢,你的職責呢?」
「我要回東都覆命!」
「混帳,你現在滎陽,那麼便需聽我這個河南十二郡討捕大使的軍令,豈由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遵軍令,無視法紀,來人,將此人給我推出去,斬了,懸首滎陽關城之上示眾,警戒眾將士!但凡有敢臨陣脫逃者,有敢降賊者,皆斬!」
張須陀一聲令下,立即上來數個親兵,也不管裴弘策如何怒罵,把他如拖死狗一樣的拖了下去。
片刻,裴弘策的腦袋端了上來。
裴仁基一直都沒吭聲。
「裴公,如今賊人勢大,氣焰囂張,河南人心惶惶,這裴弘策擾我軍心,墜我士氣,不殺不足以安穩士氣軍心。」
「理解,但殺無妨,上面真要追究,某與張公一起承擔便是。」
裴仁基苦笑,「怎麼也沒想到,這裴弘策如此無能,八千精銳一朝喪盡。」
「最頭痛的還是那些公卿貴族子弟,全都失陷於賊了,只怕到時咱們都逃不脫干係。」張須陀嘆氣。
「誰能料到,楊玄感居然會謀反呢。」裴仁基之前可是根本不敢想的。
「報!」
楊玄感率賊十萬已經抵達關外二十里處紮營,還派了楊恭道、韋福嗣等前來勸降。
一聽這話,兩人不由的更加面面相覷。
「來勸降的還有誰?」
那人報出名字,卻全都是大名鼎鼎的京都二代,每個人身一都是一個豪門,這些人居然兵敗後降賊了?
「渾帳,辱沒先人啊。」裴仁基大罵。
張須陀卻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