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
遼東一騎又一騎的八百里加急快馬不停奔馳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
一路之上,二十里換馬,百里換人,雖然人馬替換,但那快信卻沒停,一天八百里。
從遼河東岸的安市城出發,到達洛陽城,全程足足三千里路。
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第一封急報送到洛陽紫微宮的時候,也已經是三天半後了。
信到時,天還未亮。
洛陽城門緊閉。
可信使卻不敢耽誤,他大聲向城頭上守軍喊話,亮出他八百里加急信使的標識。城門守兵見到,也十分驚訝。
八百里加急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到的,而這消息又是自遼東發來的。
城上人不由的就猜測,莫非是羅成在遼東反了?雖然皇帝只是軟禁羅藝和羅嗣業,可天子腳下,其實更是藏不住消息。
連禁中之語,都會經常泄露出來,更別說羅藝和羅嗣業被軟禁這樣的重要消息了,早就滿城皆知,甚至傳的風言風語,各種謠言亂飛了。
「我找個筐放下來拉你上來!」
城門守衛也不敢這個時候放他入城,但還是變通了一下,找了柳筐和繩索,放下城去,然後把人和信都拉上城來。
確認過是遼東來的八百里加急後,守門將領問,「不知道遼東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動用八百里加急?」
「難不成高句麗人打過來了?」有人故意笑問。
那名信使早就累的夠嗆,他雖然只接力跑了百里,可卻是全力的跑,還是跑的夜路。「我也不太清楚,我問之前那位信使,他說好像是宇文化及在安市城派人刺殺楚國公,楚國公現在昏迷不醒,生死難料,遼東軍群情洶湧呢。」
『我草,真的假的?」
「我也是聽說的。」
「隨我來,我送你到天津前橋。」
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這名守城軍官心裏一萬個握草,然後不敢耽誤,趕緊帶着幾個手下領着這人奔向天津前。
一路上,遇到好幾拔巡夜的南衙翊衛,不過憑着遼東八百里加急的身份,倒也一路通暢。
信一層層傳遞上去。
最終到達皇宮門前。
皇宮也早已經關上,而且按例,皇宮一旦半閉城門,一般是絕不會在天亮前再打開的。
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不行。
不過好在也有應對這種急事的辦法,那就是走銀台門,銀台門晚上也開不啟,但那門上有一個小口子,人無法經過,但卻能傳遞緊急的奏章。
皇帝停歇睡在蕭皇后的宮中。
夫妻倆雖然也老了,但結髮夫妻的感情卻要勝過那些年輕的美人們。
「陛下。」
「陛下。」
蕭後醒來,推醒皇帝。
「陛下,外面有王內侍求見,說銀台門有八百里加急奏章送到,是遼東來的,據說羅成出事了。」
一聽遼東,羅成,八百里加急,楊廣一下子驚醒。
「羅成反了?」楊廣問。
王內侍進來。
「回至尊,銀台門傳進遼東八百里加急奏報,四日前,羅成在遼東遇刺,刺客為宇文化及所指使,羅成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難料,十萬遼東將士群情洶湧,有譁變之危。」
這下皇帝懵了。
羅成沒反,羅成還遇刺了,宇文化及動的手?
可他明明記得他只是讓宇文化及去遼東宣旨,讓羅成回京啊,怎麼還搞起刺殺來了?
「把奏章拿來!」
蕭後讓宮人挑亮燈火,又為皇帝親自披衣。
楊廣迅速掃過這封急奏。
急奏是由王仁恭送來的,裏面詳細的說明了刺羅案始過。
「這個宇文化及,混帳!」
王仁恭的話,楊廣還是比較相信的。
王仁恭在信里很詳細的說明前後因果,宇文化及到懷遠,把他召去,又讓他帶他悄悄到安市,又要他假借他名騙羅成到遼西軍兵營,一切都如宇文化及安排的做的。
羅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