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還有皇帝的兩支皇家禁衛軍,燕山外還有諸藩胡兵可用。
羅成嘿嘿笑了幾聲。
「裴三郎和來六郎確實給了朕極大的驚喜,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朕召三位節帥來,便是要你們做好準備,這次咱們大秦將要再次開戰了。」
不過接下來皇帝的兵鋒所向,卻讓三帥都很意外,因為皇帝說河南方面,他已經授羅存孝為主帥,杜伏威為副將,山東淮南的四軍全力攻入河南,穩固洛陽和興洛倉、虎牢關等要地。
同時,羅成將御駕親征,他不但要調三帥的兵馬,還將調諸藩的兵馬,此外還要率禁衛軍出動。
只不過,這次皇帝的目標不是河北的竇建德,而是太原。
「太原?」
三帥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誰都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放着范陽南面的竇建德不打,卻要去打太原。
可皇帝卻另有深意。
「竇建德自南下山東取四郡不得,反大傷實力,又丟了襄國趙郡二郡之後,如今實力大減,更別說我大秦自移都范陽後,竇建德夾在我范陽與山東之間,已經成死棋一盤。」
羅成讓人取來沙盤,在河東太原的位置上一指。
「河東都會,用武之地!」
「你們看看這河東的地形,尤其是這太原的地形。」
在一個河東的地形沙盤前,河東的山川河流盡現。雖然沙盤很小,卻把整個河東的地形地勢盡展現在這方寸之間。
在羅成看來,河東在整個北方地區,那是居樞紐性的戰略地位。
「河東之形勢,最為完固。關中而外,必首及河東。蓋因其東,則太行為之屏障。其西,則大河為之襟帶,於北,則大漠、陰山為之外蔽,而勾注、雁門為之內險,於南,則首陽、底柱、析城、王屋諸山濱河而錯峙,又南則孟津、潼關皆門戶也。」
「汾、澮縈流於右,漳、沁包絡於左,則原隰可以灌注,漕粟可以轉輸。」
諸帥隨着皇帝的手指,聽着皇帝的話語,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整個河東的地勢確實如此啊。
「你們看,越臨晉、泊龍門,則關中涇渭之間可折棰而下也。」
「出天井、下壺關,則邯鄲、井陘而東,不可以惟吾所向?」
「是故若要爭霸天下,定鼎中原,則必取河東。」
整個河東的地形,是一個相對較封閉的地形。
同時,他又是居高臨下的,不管是對東面的河北,還是對西面的關中,又或對南面的河南來說,河東都是一個高居在下的台地。
對三面都有俯衝之勢。
偏偏河東還有諸山河阻隔,為他屏障,便的他進易可,退好守。
對三面皆有天然的戰略優勢。
河東的東面,太行山延綿千里,只有八陘可穿越太行,是天然的八個險要通道關隘。
西面,又有黃河天險,僅有幾處渡口易渡。
「如果我們能搶佔河東,那麼既可三面出擊,也可憑險而守。」
把太原拿下,則整個河東幾乎盡在掌握。
那夾在太行與大海、黃河之間的竇建德,就徹底的成了一隻困獸,無路可走,只能坐以待斃了。
此時的羅成,考慮的已經不僅僅是河北這一地了,而是整個北方的大局勢,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大局勢。
要統一天下,必先平定北方。
而要平定北方,不僅僅是拿下洛陽或河北。
現在既要搶佔河南,又要掃平河北,對如今的秦軍來說,也不是個簡單的任務,短時間內估計也難以完成。
在這之前,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意外發生。
正如不久前,河套的漠南節度使雲定興便率軍歸附了關中的李淵,榆林、五原、靈武諸郡,便也一下子全都倒向了李淵這邊。
這就是一個極讓人不爽的意外,他使得李淵的關中北面無憂了。
現在李淵正全力與隴右的薛仁杲決戰,可從關中傳回的情報卻顯示,薛仁杲繼位之後,雖勇猛不減,可現在卻被李淵李世民父子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