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機。」
菩薩滄桑的臉上沒有了面對秦人官員時的那種熱情的笑容。
他又何嘗不想獨霸漠北,又何嘗不想以回紇汗國取代薛延陀汗國,成為當年匈奴、突厥那樣的草原霸主呢。
可惜生不逢時,羅成崛起於中原,霸凌草原,始畢、頡利、射匱多少豪傑,不都倒在了羅成的鐵騎之下。
泥孰想要反抗,結果連個泡都沒有冒起來。
明知不可敵而敵,雖然勇氣可嘉,但菩薩並不想做這種蠢人蠢事,他不想成為泥孰第二。
反抗不了,那就順從。當然,他並沒有放棄反抗,只不過是暫時埋藏到了心底,耐心潛伏,等待機會。
在他看來,若是想讓回紇重新成為草原的主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中原的秦人自亂,那時無暇顧及草原,或許才有一點機會。
但現在看來,中原如日中天,怎麼也不像是會出亂的樣子。
那就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埋藏的更深了。
「走吧,趁着天氣好,咱們再去獵幾隻鹿,今晚我們得設宴好好款待一下即將前往我們部落的那些官員們。」
「哪還有什麼我們的地盤。」菩薩之子氣惱的道。
「你啊,什麼時候能好好學學你兄長,吐迷度在中原兩年了,他就從沒有抱怨過什麼,只是一心努力的學習中原漢人的長處。」
菩薩的騎射本領精通,草原上奔走一圈,便獵了數隻肥美的鹿,還有黃羊、野駱駝,野鴨子等。
回到還正在營建的郁都山城營地,菩薩親自把鹿舌和駝峰割下,為王郡丞等一干即將前往瀚海的官員們烤炙美味。
「想不到郡公還有如此了得的廚藝,真是讓人驚嘆啊。」王郡丞是個白胖胖的文官,五十出頭的年紀,原本在中原任個縣令,這次被提升為郡丞,升官是好事,可來到漠北當郡丞,他還是有幾分猶豫的。
可王命難違,也只得硬着頭皮來了,沒想到一路倒也挺順利的,一路上有商隊跟隨,有府兵護衛,沒受什麼苦,倒是見了許多草原風情。
都說菩薩是個狠人,但現在看菩薩親自為他們獵鹿打鳥,又親自烤炙的樣子,瞧他那笑呵呵的熱情耿直樣,老王覺得自己先前的擔憂有些多餘了。
但願今後在瀚海郡能夠順利,只要不出什麼亂子,安心干滿三年,然後調回中原,哪怕是平調都滿意。
「草原上的漢子,都會些粗糙的手藝,這裏也沒有什麼精美的食物,精緻的餐具,都是現打的一些飛禽走獸,也沒有什麼精緻的烹飪方式,就是簡單的烤炙,希望諸位不要嫌棄。」
王郡丞嘗了一口,發現出奇的美味,原本還以為這種只是撒了點鹽的烤炙,會很腥很柴之類的。
武將出身的劉都尉倒是表面豪爽,暗裏心細,他一直在暗暗打量着菩薩,越看越覺得這傢伙不簡單。
曾經當過大汗的人,如今卻親自為他們獵鹿燒烤,能屈能伸絕對是個狠人。
「郡公,我等今後可就全要仰仗郡公了,在瀚海郡,可都是你的地盤。」
菩薩笑着遞給劉都尉一塊烤好的野駱駝峰,「可不敢這樣說,瀚海郡那是朝廷的疆土,我與你們都是一樣,只是朝廷委任的牧民之官而已。」
「那可不一樣,我們只是流官,郡公可是分封諸侯啊。你不僅僅有郡公的爵位,還有領地呢。」
說起領地,菩薩眼裏閃過一道不可察覺的不滿。
想他菩薩,本就是韋紇部首領,在聯合了仆骨等多部後,組建了回紇聯盟,成為了回紇大汗,整個漠北東面,那都是他的領地。
但現在,皇帝冊封他一個郡公爵位,然後給他劃了一塊封地,結果卻只是一小片草原山地而已,不過百里。
皇帝給漠北諸部的首領們都封了爵位,劃了封地。
除了十二部首領,有爵位封地,各部下面的諸部落首領,也給了爵位劃了封地。皇帝還以恩賞為名,給諸大小部落首領封了公侯伯子男爵位以外,又給諸首領們的兄弟子侄也推恩分封,封出了一大堆的騎士爵位。
每一個騎士,都劃了一塊封地,雖然都不算大,但也能圈起一個牧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