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僵硬的退了退,抵住了床頭。冷夜辰嘴角翹起,笑意不明。
退無可退,這讓她很不舒服,主導的姿態,甚至有逗弄的意思?她分辨不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局面?安曦盯着他的眼睛,想從那雙桃花眸子裏尋到些蹤跡。
「睡吧!」她還沒尋到破綻,他就已經收了手。揚手拍了拍她的頭,笑着放過了她,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冷夜辰的臥室是以黑白為基色的冷色極簡主義風格,很符合她對他的定位。她最喜歡的就是他房間裏的陽台。白天的時候她看過,樓下是一片規模不小的玫瑰園,看來她上次采的很有可能是從這兒移植過去的。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在純白的羊毛毯上投下了一片皎潔的月光。夜風拂過,窗紗揚起,玫瑰的香氣縈縈繞繞,很容易的就帶上了浪漫的色彩,好似能入到夢裏。
「冷夜辰,你睡了嗎?」夜很靜,安曦開口打破了沉默,「沒有」冷夜辰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曦坐起了身猶豫了一會開口了:「關於你剛剛的話題,我有個提議」。「哦?」冷夜辰睜開了眼睛轉過身。
「你說的對,我們是夫妻,我雖然不清楚當初你同意或者選擇我的理由。但是我會離開。作為補償,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治好你的失眠症。」
「條件」「什麼?」「治好我失眠的條件交換,就只是離開?」冷夜辰的聲音沒有起伏,朦朧月色里他的桃花眸微挑,霎時艷色悄然綻放,水光瀲灩的眼裏風情與譏誚並存。
「沒有條件,不過如果你有,我儘量滿足你。還有,你同不同意,或早或晚我都會離開。只是當初是藉助你解了我的困局,我不喜歡虧欠。你大概不知道被圈住的感覺,那不僅僅是失去自由……算了。」她沒有說下去,大概是覺得他理解不了,只是接着問:「你覺得怎麼樣?」
冷夜辰很想說不怎麼樣,安曦說的他大概的都懂了。譬如她口中的困局,當初他雖然不知道安曦為什麼會乖乖留在張家不離開,但應該跟安媽媽脫不了關係。他的出現確實及時而有效,甚至她還極聰明以此作為要挾帶走了安媽媽,並送回了陽城。他看着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叫安曦的女孩兒推翻了他27年以來對女性的認知。如果換個人,她口中所謂的困局壓根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誰能真正的困住誰了。
「我的失眠有人接手了,就住在隔壁。」「誰?林祺嗎?」冷夜辰有些意外:「你認識?」「認識說不上,他的父親是我導師」安曦倒了回去,帶着點孩子氣直直的向後倒,被褥陷下去一點,她的頭髮也散開了。
「你現在的這種行為心理學上怎麼解釋。」冷夜辰話裏帶着揶揄。
「釋放,我這是在釋放,他怎麼會住到隔壁?」安曦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懊惱。「他決定留在A市,似乎是跟你的導師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冷夜辰淡淡的又拋出一個信息。
「不走了……?」過了好一會安曦笑了:「這樣也好,看來老師的功力又精進了。」安曦沒有再解釋,冷夜辰也沒有要過問。重新安靜了下來,夜靜謐安寧還帶着香味,安曦深深的吸了口氣,精緻的側臉在月光下朦朧又溫潤,美的有些不真實。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舒心愜意的樣子落入了冷夜辰桃花眸里,桃花眸笑了。
原來……她不討厭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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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曦有些忙,見過張嫂,吃過早餐。她和冷炎奕開始在網上搜羅幼稚園,她昨天竟然忘了跟冷夜辰講冷炎奕上學的事情,先讓這個小傢伙自己選,她畢竟只是個……呃,小後媽,最後還是要冷夜辰來決定。
A市在地理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交通方便四通八達。近兩年各行各業欣欣向榮,經濟飛速發展,一派繁榮昌盛前景大好的樣子。
值得一說的是A市的科教,資源相當雄厚,有好幾所歷史悠久的院校學府每年吸引培育大批學子,安曦的大學亦在其中。幼稚園更是遍地開花,谷歌一搜,鋪天蓋地都是宣傳廣告。冷炎奕看着五花八門的宣傳照片癟了嘴巴:「小媽,我能不去幼稚園嗎?你看這些幼稚園多幼稚。」
安曦鬆了鼠標打量着冷炎奕:「你知道什麼是幼稚嗎?」「冷夜辰指着電腦上的一張照片:「就這個去年我就不玩了,還有這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