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黎知道這個女人很美,特別是她的眼睛。
標準的鳳眸,黑亮的眸子,卷翹的睫毛,關鍵是眼底清澈純淨,好似一眼就可以見底的山澗。然而真正要去追個究竟的時候,卻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朦朦朧朧的只看得見那抹黑亮,還透着淡淡的疏離。要想再前進哪怕一分一毫都是徒勞。靜下心來,凝神去看的時候,又好似什麼都沒有,就是這樣乾淨、純粹、簡單。
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不是這樣的,她的平靜無波只是掩藏,他甚至還覺得她沒有故意掩藏,只是跟自己不熟而已,因為不熟,所以看不透,靠不進。
那如墨玉一樣的眼眸,精緻的五官,完美的臉型,蒼白的膚色,柔順披散而下的髮絲。她就那樣坐靠在那,盯着自己。
凡黎笑了笑進了門:「你好,我是冷夜辰的朋友,凡黎。」話一出口,凡黎就有些傻了,他這萬花叢中閱盡千帆的人搭訕的話怎麼這麼的蒼白這麼……二貨。凡黎心裏暗罵不已。
「安曦」安曦淡淡的回了一笑,倒是沒有在意這許多。
「呵呵……」凡黎扯了嘴角乾笑,要怎麼接下去,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在她面前自己就紈絝不起來。
就在這時安曦的擱在柜子上的電話嗚嗚的震動起來,安曦衝着凡黎笑了笑,接了電話:「餵」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安曦笑着開口,好聽的聲音里竟然還夾雜着一絲調侃:「怎麼了?什麼重要日子我怎麼不記得?」
接着凡黎看見安曦的眼睛裏都漾起了笑意,像是一場華麗的煙火瞬間點亮了她沉寂的眸子,絢爛的不可思議。他很想知道電話那端的是誰?跟她是什麼關係?
「不就是你生日嗎,當然記得,你打算怎麼慶祝?」
凡黎垂下眸子,果然猜的不錯,她欺生啊。
「白家沒有安排嗎?」「行,你定好通知我」。說完安曦掛了電話。
這樣看也怪不得冷夜辰會上心了。
還沒等安曦看過來,凡黎起身,笑着先發制人:「安曦,你好好養傷,等辰回來,你出院了大家再聚」。
安曦點了點頭,微笑着像是跟他道別。
凡黎撇了撇嘴,天知道她一句再見都沒有,不過,那淡淡的敷衍的笑倒是更冷夜辰如出一轍,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着兩道關門的聲音,安曦扭頭看向了窗外,因為病房靠里,窗邊是一顆枝葉繁茂的香樟樹,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的飄了進來,細小繁茂的葉子在風裏翻滾着,時不時的折射着夕陽的餘光,倒是安寧的很。
安曦突然想起了沈歆如和秦筱筱,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想着她給秦曉霞去了個電話,只聽秦筱筱說她母親除了嗜睡一點,倒是沒有其他情況。
嗜睡?她並沒有開始任何實質性的治療,這嗜睡?上次王歆如透露的信息如果屬實,現在沈歆如和王歆如人格轉換很可能就是發生在睡夢裏,安曦想了想只好給遠在廣東的林祺去了電話。
可是一連幾個都是無人接聽,安曦有些焦急,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如果臨時給沈歆如更換催眠師怕是不妥,她已經跟林祺建立了良好的開端,雖然還沒有到移情這一步。而且,估計王歆如現在怕是極為抗拒催眠。
她又不敢跟秦筱筱說太多,這樣一來,安曦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給林祺發了條長長的信息過去,大致的說明了基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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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辰回了京都之後,沒有驚動任何人,下榻的也是自家產業下的星級酒店。
第二日一早,他換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閒運動套裝,拉下帽檐,就閃進了一家私人會所。出示黑金卡之後就任由會所安排跟着其他人去了會所旗下的高爾夫球場。
因為球場距會所有些距離,等他到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看着綿延的場地,搭攏上墨鏡,握着球杆,他有點躍躍欲試。那不羈的散漫不經意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或許是許久沒練了,有些生疏,他看着自己揮出的白點在球場上划過,心底的鬱氣不減反增。
凡黎那小子特意跟他找不痛快,那邪氣的語調他不是不能忍耐,不過……白家,白家除了一個白安還有誰能讓安曦特意記得生日。哼,一個外人罷了。
他漫不經心的踱到下一個開球枱
61.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