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些馬腳遲早會暴露出來,何況亞爾林從來沒有打算一直掩飾下去,他原本也只是打算借用貝魯梅伯完成權力更替上的過渡,亞爾林終歸不可能一直隱身於幕後。
唯名與器不可假手於人!
這個道理亞爾林是非常明白的,時間一到他自然要走到台前,在實際掌控海軍153支部的同時取得應當匹配的名分。
「需要做些什麼麼?」伽古看着面無表情的亞爾林,越是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他就越發的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心思的深沉可怕,他根本就無法揣測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下一步又打算做些什麼。
「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派人盯住他就行了。」亞爾林輕笑一聲,走入海軍基地,兩側值勤的海軍便立正行軍禮,身體挺拔眼神無比的敬畏崇拜。
貝魯梅伯盯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蒙卡上校,眼神略微的有些陰鬱,最近聽到的一些傳聞讓他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將前段日子那些失蹤的士官和亞爾林聯繫到了一起。
這個念頭僅僅是甫一浮現在腦海中,便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他一面回憶的是亞爾林身上裸露的傷疤,以及薩托尼命人挖掘屍體的一幕;另一面則是那些士官失蹤現場留下來的衣物,以及至今為止便連一具屍體都搜尋不到的詭異情況。
「還有薩托尼中校也是,真的就是他綁架的我麼,也是他襲擊蒙卡上校失敗叛逃的麼,那麼他現在究竟藏在何處,為什麼一點蹤跡都找不見,這種感覺就仿佛和那些無故失蹤的士官一樣啊……」貝魯梅伯使勁晃動腦袋,不敢再深思下去,他無法想像亞爾林都對他隱瞞了什麼,又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麼。
貝魯梅伯至今依舊只是覺得亞爾林在背後可能做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未必所有他看到的都是假象,就算如此他也已經感覺到沁入骨髓的寒意,一個被他視作救命恩人無比信賴的傢伙在背地裏卻隱藏着另外一張他不清楚的面孔。
至於更加可怖的那個念頭,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亞爾林的謀劃設計,這太過於驚悚和匪夷,貝魯梅伯根本不敢往這種最壞的答案去思考,那會讓其恐懼的連呼吸都徹底凍結。
他將腦海中的恐懼驅逐出去,站起身拉開窗簾,蒼白的陽光透射進來,他看着樓下幾個站崗的海軍,突然意識到,那些海軍未必是在保護封鎖筒樓,阻止其他人的闖入,也更是安排在周遭對於自己的監視和變相的軟禁。
「我們會將所有懷有異心的人都篩除淘汰掉,留下來的都會是我們的人。」
「到那個時候,整個海軍153支部便會完全被我們所掌控!」
耳邊依稀浮出亞爾林的話語,貝魯梅伯合上窗簾,吶吶自語道:「恐怕應該去掉那個們字吧,整個海軍153支部已經不知不覺的就全部落入你的掌控中,而我充當的就僅僅只是一個蓋章的作用。」
「那麼如今的我還有用處麼?」貝魯梅伯最近也成熟理智許多,面對過一次「綁架」的生死危機,他對於危險的處境有了一絲警覺,他靜靜的看着床上下巴碎裂被紗布纏繞卻依舊露出頜骨的蒙卡上校,半晌,臉上露出一抹掙扎和果決,他快步的走出臥室,走到樓下客廳拿起電話蟲撥動一個號碼。
現在還脫離亞爾林掌控的海軍153支部,只剩下在海上漂泊的那兩名中校所統屬的軍艦了。
「嘟嘟嘟……」
雜亂的盲音,貝魯梅伯還不清楚其中一艘軍艦已經失聯並且極大可能性沉沒海底。
他蹙着眉頭又撥動電話蟲,短暫的等待後,一個聲音傳入耳中:「喂,我是梨帕中校……」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走進基地內部的亞爾林便收到喬尼茨的報告,即貝魯梅伯撥通了一通向軍艦的電話,然後,基地在方才便收到該軍艦申調回港的調令。
「梨帕中校?」伽古聞言語氣古怪道:「當初調查士官失蹤的那位海軍少校如今就在梨帕中校所在的軍艦上。」
「這不是正好,唯獨剩下的脫離掌控的傢伙也自投羅網的趕回來了。」亞爾林抿嘴笑道:「海軍153支部這下可以真正的完整了。」
「那麼,同意申請的調令?」喬尼茨狂熱的盯着亞爾林,問道。
「不用太刻意,既然是貝魯梅伯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