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已經是酉時,回來的時候宮橋並沒有忘了讓程煜買一對蘭草回來,泡蘭草浴驅邪。
程煜將一籃子的蘭草扔在桌子上,一下就躺在榻上翹着二郎腿,說道:「這都是迷信,什麼驅邪不驅邪的?小爺我一向遇魔殺魔,遇鬼滅鬼!」
「在這邊扯什麼淡?等會蘭草浴你就在不用沐浴了。」宮橋感到有些好笑。
程煜聽完宮橋的話立刻翹起來說道:「開玩笑開玩笑,好不容易來一趟古代,又遇上了端午節,怎麼能不享受一把民風民俗呢?」
宮橋笑了笑,轉頭望向坐在桌邊喝茶的重商,問道:「重商,你一直不肯說你的秘密,我之前也沒有問過你,只是如果不是七星晷,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那些你沒有說過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想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重商給自己滿上一杯茶,漫不經心說道:「我並沒有什麼秘密。」
「肯定有,」程煜坐到重商身邊,「你是不是子嬰的後代?」
重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認真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裏想的,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不是子嬰的後代。」
宮橋一臉探究:「你知道那麼多的事情,甚至可以容貌不老,以前我就發現,你對秦以後的歷史知道的猶為清楚,重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一直都不知道你從何而來,又為了什麼跟我們一起對抗各方勢力,難道僅僅因為是朋友這麼簡單?」
重商輕呷了一口茶,道:「你們想知道的,早晚會知道。」
程煜有些急了:「重商你老是賣什麼關子啊?既然我們早晚會知道,那你幹嘛不現在告訴我們?這是要急死人啊?」
「我說了,你們早晚會知道你們想要知道的,我不說,只不過是覺得說出來沒有意義,就算你們知道了又怎樣?還是,你們怕我會害你們?」重商別有深意的看着他們二人,程煜頓時有些心虛了,因為他就是那麼想的。
宮橋再也忍耐不下去,衝着重商怒道:「你總說沒意義沒必要,可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對於別人是很重要的?重商,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沒意義就是沒意義的,二十多年前你無緣無故拋棄柳繪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那是柳繪一塊心病?她很久都無法釋懷,她開始借酒消愁,她為了你傷心了多少個日夜你知道嗎?如今你回來了,她想要一個理由你都不給她,你知道一個女人,最不該的是被她所愛的男人傷嗎?」
重商聽完宮橋的話情緒並沒有多少波動,反倒是程煜,像是聽到了一件宮闈秘事一樣,不理解的看着重商和宮橋。
「宮叔,你的意思是,我媽和重商當年還有一段情史?」
宮橋這才發現程煜的存在,柳繪根本沒有想過讓程煜知道這件事,但眼下他一個心急就給抖落了出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不說話。
程煜的臉開始有了那麼些許不滿,上下打量了重商一番,說道:「你居然還勾引過我媽?重商,你的魅力怎麼那麼大,誰見了你都情不自禁啊!」
宮橋對程煜的這番說辭還是沒想到的,這小子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他不介意他們瞞着他這件事麼?
其實程煜根本不介意,那是他們上一輩的情史,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只是令他不爽的是,自己的老媽心思也在重商身上。
「既然你勾引了我媽,幹嘛還要拋棄她?」程煜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立刻糾正:「不不不,是不是你當初要是沒拋棄我媽,你就會成為我爸了?那我也不是魏家宗主,就不會有這麼多煩心事了……重商,不是我說,我媽都對你那麼死心塌地了,你還要玩失蹤幹什麼呢?欲擒故縱啊?」
宮橋趁着程煜不防備從他後面狠狠敲了他頭一下,呵斥道:「臭小子你說什麼你……」
「宮叔,這跟你又沒關係,你又打我幹嘛!」
宮橋語塞,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重商道:「這一切都沒有如果,誰跟柳繪在一起都可以,唯獨我不行,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兒子,但絕對不可能會是我的。」
程煜越聽這話越彆扭,重商這小子還真會佔便宜。
重商望着窗外的半月,眼神悠長深邃:
「更何況,我本來就不太想去理解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