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倆皮衣男並沒有穿皮衣,他們言談舉止還挺有風度的,對奚星河也特別好,跟他說了很多圈子裏有趣的事兒,還帶他去了朋友的酒吧。
卸下防備的奚星河在他們的慫恿下喝了點兒酒,然後覺得暈暈乎乎,清醒的時候已經身處酒店被綁在椅子上了。
原本對他還挺好的兩個男人也摘下面具,變身惡魔,用盡手段來折磨他。
唐梟和晏梓非衝進去營救他的時候,他已經被這兩個人折磨將近兩個小時了。
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人聽到他的呼救,或者說有人聽到了也沒有當回事兒,等待這個男孩兒的將是什麼。
筆錄做到一半兒的時候奚星河的父母就到了,按照正常程序,百里奚可以要求父母陪在身邊繼續口述案發經過,可他沒有提這個要求,甚至跟警方提出不要父母陪同只希望唐梟在身邊的要求。
筆錄做完,奚星河還要在警方的陪同下去醫院做身體檢查。
他很抗拒這一步驟,一直強調自己身體沒有大礙,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不需要去醫院。
可去醫院不止是治傷這麼簡單,警方需要醫生的檢查記錄,這些記錄都會成為控告兩個皮衣男的有力證據。
警方說不動奚星河,他又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父母,最後勸說他的工作便落到了唐梟的肩上。
其他人都出去,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唐梟摸摸奚星河的腦袋,溫聲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沒跟警察說?如果你不想跟他們說,那就跟我說好不好?」
奚星河垂着頭,無措的攪動着手指。
唐梟嘆口氣,繼續說道:「你也希望壞人得到懲罰,讓他們以後都沒有機會傷害別人吧。星河,不想別人把你當成小孩子,那就像個大人一樣去選擇」。
「姐姐,我害怕」,奚星河訥訥開口說道。
唐梟握住他的手,輕聲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我害怕別人知道我經歷了多不堪的事情」,奚星河很無助的說道。
顧及到他的情緒,在做筆錄的時候很多細節問題警方都沒有問,可現在不問不等於一直不問,等他情緒穩定的時候,還是需要他口述案件細節的!
這個過程很痛苦,也很殘忍,相當於往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可是沒有辦法,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你怕誰知道?」唐梟進一步問道。
奚星河囁嚅半晌,回道:「怕我爸媽,怕我的同學朋友,怕認識我的人知道。我怕他們對我失望,怕他們覺得我是怪物,怕他們以後都不跟我玩兒了」。
「放心,這件事除了你爸媽,你的同學朋友都不會知道」,唐梟安撫道:「你是未成年受害者,我們會保護好你的私隱,除了負責查辦這個案子的警察,審理案件的司法工作人員,你的父母,沒有人有機會了解到案情。結案之後也會封檔,對你的人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以前你怎麼樣,以後就可以怎麼樣,甚至會更好」。
拋去事件本身對孩子身體和心理的影響外,確實不會對奚星河造成什麼影響,唐梟並不是為了哄他隨口胡說。
奚星河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悄聲對唐梟說道:「我,我身體裏有東西,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不舒服麼?」唐梟壓抑着情緒問道。
奚星河瑤瑤頭,「一開始很疼,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唐梟真想剁了那兩個hu生,竟然對孩子做這種事兒。
「那就算不為案子,為了你自己也得去醫院」,唐梟嘆息着說道:「我陪你去,好不好?」
奚星河終於鬆了口,唐梟馬上讓警察去安排。
因為不確定奚星河身體裏的是什麼東西,所以唐梟先帶他去肛腸科檢查。
好消息是,體內的東西雖然較大,且還是半金屬製品,不過外表光滑,奚星河可以自己排出來,只是過程應該有點兒痛苦。
他身上沒有很重的傷,簡單的處理一下就好。
在檢查的同時,警方對他的傷也做了拍照記錄,留作證據。
從醫院出來天都亮了,晏梓非的假期結束要回中隊,唐梟今天還休息,就繼續陪着奚星河。
奚父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