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想帶小孩兒出去玩兒不會自己再生一個啊,正好響應國家號召生個二孩兒,幹嘛非得讓我生啊」,唐梟低低的吐槽道。
「啪」一下,又一巴掌落她胳膊上,李慶芬擰着眉頭勁勁兒的說道:「你個死孩子,你媽都多大歲數了還生二孩兒,你這麼大的姑娘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唐梟委屈,特別的委屈。
李慶芬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總結起來就是唐梟年紀也不小了,工作穩定,接下來就該考慮結婚生孩子,人這一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她唐梟別想整么蛾子。
好不容易把親媽後爸送走,唐梟虛脫似的癱在沙發上。剛才躲的沒影的張嘉輝和程心都倉鼠似的竄出來,一左一右坐她身邊兒。
「梟梟,我覺着阿姨說的挺有道理,你跟晏梓非早點兒結婚住一塊兒也挺好的」,張嘉輝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說這話純屬幸災樂禍。
唐梟瞪他一眼,冷哼一聲,「你當結婚那麼容易呢。現在就開始催着我生孩子,我倆要是真結婚了說不準我媽天天蹲房檐兒底下聽動靜,看我倆有沒有為創造下一代努力。這還只是我家這邊兒,晏梓非家裏那邊也肯定會給壓力,你說我倆過個日子得多糟心」。
張嘉輝還挺驚訝的,以前的唐梟多爽快利落的一個人兒,真沒想到腦子裏琢磨家裏這點事兒也能琢磨的這麼明白。
唐梟嘆口氣,特別無奈的說道:「我這隔三差五的就得處理一件這樣的家庭糾紛,都有點兒害怕結婚了。仔細想一想,其實就像現在這樣處對象也挺好,就催婚的壓力大點兒,催生這一塊兒還比較輕鬆。這要真結婚了,先催生,生完再催生二孩兒,倆都生完我都三十好幾老大該上幼兒園小學了,又得操心大的學習又得照顧小的生活,把小的伺候大我都人到中年了,大半輩子沒有自我,全都擱孩子身上,我虧不虧啊我!」
聊開了,張嘉輝也說起自己的煩惱。
他道:「我現在還沒被催婚,不過家裏那邊已經催我買房了。就京都這房價,我老老實實工作幾十年都買不起,可家裏那邊不理解。他們覺得我在京都上班兒,還是警察這樣的鐵飯碗,跟人家開發商通通氣兒人家就能送我一套房呢,你說可笑不!他們都當京都的警察跟鄉鎮縣城的警察似的說話那麼有分量呢,每回往家打電話我都頭疼」。
他倆越說越苦悶,簡直就是苦情戲的主角兒。
程心在旁邊看着聽着,始終沒說話,臉上竟浮現出羨慕的神情。
倆人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兒,不說了,都看着程心。
程心比他們還苦情的說道:「真羨慕你們,還有人催,我身邊兒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真的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沒人催我幹這干那,也沒人管我冬天暖不暖夏天熱不熱,你們自己衡量衡量,是我好還是你們好」。
唐梟和張嘉輝無話可說。
程心這一碗苦雞湯成功的讓唐梟心裏的怨念少了許多,第二天跟晏梓非說這事兒的時候特別的心平氣和,就跟說一個笑話似的。
要是擱以前,晏梓非肯定跟李慶芬一條戰線上,覺得早點兒結婚定下來挺好的。
可今兒他竟然跟唐梟站一邊兒了。
都快三十的人了,依然跟青春期的少年似的叛逆,就董怡茹打電話說他幾次,就給他說反感了,還倍兒有脾氣的跟唐梟說道:「他們越催咱們越不結,反正結不結對咱倆沒啥影響,就讓他們着急,急過勁兒了他們就不說了」。
倆人達成共識,決定同仇敵愾,堅決抵抗家長們的催婚催生等一系列盲目跟風兒的催促行為。
結果當天晚上唐梟值班兒,就處理了一件因為催生二孩兒引發的家庭糾紛。
當時才晚上六點多不到七點,轄區內的群眾火急火燎的給她打電話說有一家打起來了,家裏公公婆婆一塊兒打兒媳婦兒呢,警察再不過去就出人命了。
唐梟嚇一跳,忙領着仲陽過去處理。
其實根本沒電話里說的那麼嚇人,動手了,但是沒打人,就掀了飯桌摔了東西,挺好的一個家弄的亂糟糟,婆婆媳婦兒對着吼,公公和兒子插不上嘴只能在旁邊拉着,還有一個三歲多的孩子被嚇的哇哇哭。
警察一進門兒,小孩兒直接撲過來抱住唐梟的大腿,童聲童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