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虛道宗是整個靈州的霸主,是諸多小國的宗主靠山,但這種紅塵之事和他等有什麼干係?這些事情只有俗世官家處理即可,如果太虛道宗隨便插手或要打破如今的所有秩序。
「如果僅僅是凡人之間的殺戮倒也罷了,可背後卻有一點超凡力量干涉的痕跡。」林子軒看姜元辰一臉不在意,忙道。
端着茶壺,給自己兩人倒了兩盞茶,姜元辰淡定道:「就算是有超凡力量干涉,首當其衝也是本地地靈神,跟我二人也沒甚關係。我們到底是外來之人,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然後靜等李天豪那邊的消息吧。」
「如果連本地土地都沒轍呢?」林小子苦笑:「正是本地土地神請我師兄弟二人出手呢。」
「那我們二人就更不行了!那本地土地怎麼也相當於一位心動期的修士才對。」
看姜元辰這般油鹽不進,林子軒只好說:「穿上衣服,先帶你去看看那些屍首再說。」說完,將一件皮裘拋給了姜元辰。
看林子軒執意如此,姜元辰撅着眉頭,跟着這位師兄去了府衙停屍房,查看那幾具屍體。
因為是寒月臘月,所以停屍房中的屍臭倒也不濃,姜元辰遮掩口鼻跟在王捕頭和林子軒背後將十二具屍體一一過目。
第一具,是一具三十多歲左右的斷臂男子,衣衫襤褸、蒙頭垢面,似乎生前的生活便不怎麼好。那隻斷臂就在他屍首旁邊,似乎還有被野狗咬過的痕跡。
這是失血過多而死的?看到右臂被斷去,姜元辰暗自分析。
接着,仵作將第二具屍首上的白布掀開。一位渾身浮腫的婦女,看其生前的衣着打扮,以及白嫩肌膚、勻稱骨架,生前應該也是一位美女才對。這一位似乎是被水淹死的。
第三具,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據說是古董店的商人,不想被活活埋在土裏給悶死。
第四具,這一具身體倒保全了生前的模樣,只不過是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罷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眉角粘着一顆媒婆痣。不過她身邊擺放的一塊白布上面盛放着一截斷舌,也足以說明她的死法了。
第五具,僅僅剩下了一個骨架,然後在一旁放着一袋子肉片,這位死者完全是被人用凌遲之法將身上的肉一片片給割了下來。不過姜元辰看的噁心,也沒有心情去數是不是有着傳說中的三百六十刀。
第六具、第七具……一共看到了第十二具屍體。
嘔,一股逆反感湧上喉嚨,姜元辰強定心神才忍了下去。對着林子軒拱拱手,直接就出了停屍房,在庭院中深吸換氣。
果然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啊,那麼說起來也不可能是其他宗門專門培養出來派遣過來的探子吧?還是連這些反應也是假裝出來的?林子軒暗暗思忖,也跟着姜元辰走到了庭院中。
「師弟沒事吧。為兄第一次看到這些屍首的時候也很是震驚。」林子軒換上笑臉,關切道。
「沒什麼。」姜元辰面色稍緩:「這些都是這幾天內死亡的?凌遲、活埋、割舌……這種種刑罰的準備就頗費時間,但如果城中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或許僅僅是一個人所為?所以師兄認為是有超凡力量干涉其中?那本地土地神可曾去詢問過?」
姜元辰想了想,才道:「如今接近年節之時,如果城中出了這種事情,莫說俗世府衙討不得好處,就是土地神恐怕也難辭其咎。」
「地君大人其實已經將犯人所在大致指出來了,不過那地方有些怪異,小人曾帶着兄弟們去那裏面搜查,但仍然是一無所獲。」王捕頭這時候也走了出來,對姜元辰解釋道。
「那一處地界乃是城中一戶富貴人家,那戶主還是去年從朝廷告老還鄉的一位官員,在上面頗有影響力——」
「所以就想要藉助道宗的力量來干涉?」姜元辰對王捕頭的小算盤嗤之以鼻:「我道宗拱垂教化才有了靈州諸國的興盛,自然也有自己的規矩。我等斷然不會輕易破了道宗定下的規矩,對下面的凡人國度施壓,破了如今大好局面,這份罪過我們師兄弟還承擔不起。若是有超凡力量干涉也就罷了,但若僅是凡間中人作怪,涉及朝廷尊嚴我等斷不會替你出頭!」
敲打之後,姜元辰語氣一緩:「且先把這幾樁命案的文案拿來。」
王鋪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