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來看彭越這邊的情況,順利拿下了暇丘西南的乘丘小城後,和往常一樣,彭越軍除了儘可能收降俘虜、招攬新兵擴大軍隊外,又立即派人探察周邊情況,聯絡彭越軍此前安插在薛郡各地的眼線細作,掌握薛郡各地西楚軍的動向。
游擊戰天才彭越麾下的眼線細作自然十分得力,負責對付他的劉老三帶着一萬軍隊才剛抵達暇丘,彭越就已經知道了這一重要情況,另外項莊和田達已經率領楚濟聯軍主力攜帶大批軍需錢糧從魯縣出發南下的消息,也幾乎在同時送到了彭越的面前。
儘管與漢軍北線兵團沒有直接聯繫,不知道周叔麾下軍隊的最新動靜,然而才剛聽到這兩個消息,軍事才華出眾的彭越就馬上猜到周叔那邊已經動手了——不然的話,楚濟聯軍完全可以通過泗水航線把軍需錢糧分批送回彭城,來不及徵調足夠船隻用水路運送,被迫採取陸運,就是周叔那邊已經動手的鐵證!
這一點讓彭越既歡喜又犯愁,歡喜的當然是周叔那邊既然已經動手,他這裏只要稍微遲滯一下楚濟聯軍的南下速度,便能順利完成項康交託給他的任務;犯愁的則是劉老三主動率軍西進,擺明了是想咬住自己,掩護楚濟聯軍撤退,自己如果不能儘快解決劉老三這個麻煩,不但無法遲滯楚濟聯軍的南下速度,還會有被楚濟聯軍反咬一口的危險。
商量對策的時候,追隨彭越多年的心腹扈輒提出了一個建議,說道:「柱國,西楚賊軍的兵力要比我們少上一些,又急着南下擺脫漢王大軍的追擊,肯定會急於求戰,希望能夠儘快打敗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乾脆遂了他們的願,就在乘丘城下和他們決一死戰,只要打敗了他們,我們不但可以報上次的張縣慘敗之仇,還可以騰出手來死死纏住西楚賊軍的主力,為漢王的軍隊爭取時間。」
「不能冒險!」在豐邑加入彭越軍的劉老三同鄉雍齒立即提出反對,說道:「千萬不要小看了劉季這個匹夫,他不但為人奸猾,擅長用兵,麾下的周勃、樊噲和曹參這些人都是萬夫難當的猛將,我們的兵力雖然要比他們多上一些,但是正面決戰,我們取勝的把握並不大。最好的辦法,還是避敵鋒芒,儘快放棄乘丘南下,先甩開劉季匹夫再想辦法去纏住西楚賊軍。」
「雍將軍,何必長別人的志氣,滅我們的威風?」扈輒不服氣的說道:「西楚賊軍是在齊地打了大敗仗以後逃回來的,精銳損失慘重,軍隊疲憊,士卒也沒有多少士氣鬥志,兵力也不及我們,正面決戰,我們還能把握不大?」
「扈將軍,還是不要輕敵。」雍齒再次搖頭,說道:「我太了解劉季那個匹夫了,他最擅長的就是籠絡人心鼓舞士氣,就算他的軍隊比較疲憊,戰鬥力也不容小覷,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和他硬拼為上。」
扈輒和雍齒爭執不下,皮球自然踢到了彭越的面前,然而讓雍齒失望的是,反覆盤算了片刻後,彭越還是選擇了採納老部下扈輒的意見,說道:「扈輒的話有道理,西楚賊軍是打了大敗仗後重建的軍隊,士氣鬥志不高,軍隊裏還肯定傷病眾多,就算有幾個猛將統領,戰鬥力也肯定及不上以前,我們和他們正面決戰,取勝的把握很大!」
「柱國……。」
雍齒本想堅持,卻被彭越揮手打斷,然後彭越說道:「雍將軍,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意,但是沒辦法,漢王給我們的命令是死死纏住西楚賊軍,如果不儘快幹掉劉季匹夫,我們就沒辦法完成漢王交代的命令,所以必須得冒一下險。」
見彭越堅持,還搬出了自己的偶像項康頒佈的命令,雍齒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是硬着頭皮和其他的彭越軍將領一起抱拳唱諾,然後彭越連向景嘉稍微請示一下的過場都懶得走,馬上就着手準備迎接與劉老三的正面決戰,準備在乘丘城外以逸待勞,與自己在這個歷史層面上還從來沒有見過劉老三正面較量一把。
其實彭越也並不是不能打正面的硬仗,第二天正午,當劉老三率領西楚軍來到乘丘附近時,距離乘丘小城還有十餘里路程,彭越就果斷率領麾下軍隊主動迎擊,逼迫遠來疲憊的西楚軍決戰於乘丘東郊,結果讓彭越和扈輒等人心中暗喜的是,西楚軍果然和他們預料的一樣急於求戰,不顧遠來疲憊,才剛與彭越軍撞上,馬上就排開陣式,正面迎接彭越軍的挑戰。
事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