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之所以信心不是太足,主要原因是善無這一戰,是項莊北上邊疆以來第一次遇到匈奴主力大規模入侵,也是項莊第一次與這麼多兵力的匈奴軍隊對陣,對敵情不是很明了,再加上項莊為人穩重,責任心過強,必須得為善無城裏的數萬軍民百姓生命安全負責,所以心裏才不是很有底氣,所承受的壓力自然也非常之大。
同時匈奴軍隊這一次的聲勢也確實非常驚人,長城隘口被突破後的當天下午時,匈奴的前隊逼近到善無北郊,三萬鐵騎在城下吶喊奔走,士卒、馬匹和旗幟一眼望不到盡頭,帶起的滾滾塵煙遮天蔽日,又在城外四處縱火示威,烈火熊熊,濃煙瀰漫,更是將匈奴騎兵的聲勢襯托得無比浩大,規模不但是只和邊境匈奴部落打過交道的項莊前所未見,就是許多已經頭髮花白的邊疆老卒也很少見到。
不止如此,狂妄無比的匈奴前隊還派遣使者,直接衝到善無城下高聲叫囂,要求漢軍北疆主帥李左車出來答話,並且揚言說善無軍民如果不立即無條件打開城門投降,他們就要在破城之後實施屠城。項莊勃然大怒,正要下令放箭射殺匈奴使者時,卻又突然心中一動,忙立即派人進城傳令,讓自己的一個與李左車年齡相仿的門客穿上儒衫,馬上趕來城上聽命。
不一刻,項莊的門客穿着儒衫依令趕到城上,項莊立即向他吩咐道:「快,你冒充一下廣武君,出面和匈奴蠻夷的使者答話,就說我們的援軍馬上就會抵達善無,叫匈奴蠻夷馬上滾蛋,不然的話,我們的援軍一到,擔保他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將軍,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門客驚訝說道:「小人和廣武君長得一點不象啊,我冒充廣武君出面和匈奴使者答話,萬一他認識廣武君,豈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小人是假的?」
「時間倉促,來不及找到和廣武君長得差不多的人了,只能是賭一把。」項莊說道:「不過我料想這個匈奴使者也應該不認識廣武君,也沒指望過真能和廣武君見面,要求和廣武君答話,應該只是碰碰運氣,我們可以和匈奴賭一把大的。」
見項莊堅持,門客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在項莊和項它的簇擁下站到城頭,通過翻譯大聲喊叫道:「城下匈奴使者聽着,本官就是大漢北疆三郡總管李左車,爾等蠻夷小丑跳梁,竟然敢侵犯我大漢疆土……。」
被項莊料中,匈奴使者顯然沒有想到李左車竟然會真的出來和他答話,勒住了馬在城下仔細聽完了假李左車的威脅,然後又和假李左車互相威脅了一通,很快就撥馬掉頭離去,並沒有當面指出城上李左車的是他人冒充,項莊見了也鬆了口氣,說道:「還好,看樣子這個匈奴蠻夷真不認識廣武君。」
「丘叔,先別高興得太早。」項它又跳出來潑冷水,說道:「或許剛才那個匈奴使者已經認出了廣武君是假的,只是故意沒有點破,想讓我們以為他們已經上當,然後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說項它,你能不能說一點吉利的話?」項莊苦笑說道:「我好不容易用一次計謀,你怎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嘿嘿。」項它笑笑,說道:「主要是丘叔你從來不用計,所以我對你沒什麼信心。」
項莊無語,也只能是把目光轉向北面的匈奴人群,喃喃說道:「但願沒識破,不然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情況或許被項它的烏鴉嘴言中,三萬多匈奴前軍在城外露宿了一夜後,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時,不但又有數量更加龐大的匈奴大軍從北面趕來,同時冒頓的白毛鰲旗也出現在了匈奴軍中,代表着冒頓已經親臨善無戰場,親自指揮這場大戰,同時也是湊巧,恰好就在同一天的傍晚時分,寒風大作,烏雲布合間,天上竟然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冬雪。
見此情景,遠比漢軍適應風雪天氣的匈奴軍隊當然是歡聲四起,無不認為這是上天庇佑自軍,士氣也為之大振,漢軍方面卻是一片譁然,紛紛認為這不是什麼好的兆頭,項莊更是愁眉深鎖,無奈說道:「但願不要一下子冷得太厲害,如果護城河結了冰,可以直接踏冰過河,這場仗就更難打了。」
雄才大略的冒頓也確實是不世出的軍事天才,十分擅長攻心作戰,親自率軍抵達了善無城外後,冒頓先是故意讓匈奴士卒在遠處的丘陵地區點起無數篝火,密佈旗幟,又在第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