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前來南陽,是為了解救被暴秦荼毒的萬千南陽黎庶,不是為了打家劫舍洗劫城池,貴軍如果願意加入我們楚國軍隊,接受我們的收編,我們高舉雙手歡迎,本將軍也可以保證絕對不虧待戚都尉,但是聯手攻城就免了,本將軍不是那種與別人分贓的流寇。」
「右將軍果然大仁大義,但兄長他希望與右將軍你們聯手攻城,也不是想荼毒南陽的父老鄉親,真心是想幫右將軍你誅滅暴秦,重興楚國。」
戚奉頗會說話,先是順着項康的意思花言巧語,又振振有詞的說道:「右將軍你兵強馬壯,或許是用不着小使兄長的軍隊幫忙攻城,但自古得道者多助,我們戚家是南陽大戶,在南陽樹大根深,人脈深厚,又熟悉南陽的風俗民情,地理道路,倘若右將軍能夠答應與我們聯手,我們的軍隊一定能夠為你幫上大忙,右將軍你遠道而來,難道就不希望有一支南陽的本地義師為你充當嚮導,幫你勸說南陽各地軍民主動投降?」
倘若能夠得到戚鰓這樣的本地大戶支持,少帥軍再想收買南陽民心當然可以輕鬆許多,但項康早就已經吃夠了和別人聯手的虧,更不願意看到自己軍中再次出現令出兩門的情況,所以項康還是斷然拒絕了戚奉的勸說,再次強調只願收編戚鰓所部,而不願與戚鰓的軍隊聯手,戚奉再三勸說無用,也只好灰溜溜的返回酈縣向戚鰓復命。
數日後,攜帶着大量糧草軍需的少帥軍順利開抵至南陽城下,結果讓項康皺眉的是,南陽郡守呂齮汲取之前的野戰教訓,竟然主動放棄白河渡口,把軍隊全部撤回了城中駐紮,並沒有在城外建立任何營地,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守衛城池。同時少帥軍細作也送來報告,說是宛城城裏的秦軍數量至少在一萬六千以上,兵力相當雄厚,用來守城絕對是綽綽有餘。
再怎麼皺眉也沒用,攻城難度雖然極大,項康還是讓少帥軍在當天就渡過了白河,把營地安排在宛城北門外八里處的白河岸邊,期間又領着周叔和陳平等重要文武,在一隊騎兵的保護下親自來到南陽城下,實地勘察南陽城防,尋思破城之策。
實地勘探的結果讓項康更加皺眉,做為南陽郡治,宛城的城牆要比普通縣城更高更厚自然不說,護城河還引入了白河的活水,極是難以通過,另外秦軍還在護城河與城牆之間搶修了一道羊馬牆,可以掩護士卒出城直射放箭,讓少帥軍將士就是想填平護城河打開進兵道路都必須得付出慘重代價。所以項康也很快得出結論,說道:「想靠強攻南下宛城肯定很難,只能是想辦法智取,最起碼也得先把暴秦軍隊誘出城來,在城外把他們重創,然後我們才有強攻得手的希望。」
周叔和陳平一起點頭,也和項康一起絞盡腦汁的盤算起了如何用卑鄙手段投機取巧拿下宛城,結果這個時候,以賓客身份寄居在少帥軍營中的韓國司徒張良,也帶着兩個隨從來到了南陽城下勘探敵情,看到項康也在城外後,張良還主動過來行禮問安,項康揮手止住,笑道:「叔父不必多禮,你不是我的部屬,又和我三叔是生死之交,用不着鬧那麼多虛禮。」
「右將軍果然還是一點沒變,還是就不喜歡繁文縟節。」張良溫和一笑,問道:「右將軍親臨城下,不知可發現什麼城防破綻?」
「如果有那麼容易發現城防破綻就好了。」項康笑笑,又反問道:「叔父,關於我軍攻打宛城,不知道你可有什麼高見?」
「右將軍用兵如神,智謀超群,外臣那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張良謙虛了一句,然後才說道:「不過對於這一場仗,外臣倒是有一點不成熟的愚見,就是不知道右將軍可願聽一聽。」
「請叔父指點,小侄洗耳恭聽。」知道張良有多厲害的項康忙說道。
「宛城這一戰,外臣認為應該是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終於在項康面前獲得表現機會的張良再不客氣,說道:「暴秦軍隊全部撤回城內守城,右將軍你如果一味的武力強攻,破城肯定十分困難,即便勉強得手,右將軍你的軍隊也肯定傷亡不會小到那裏。但暴秦軍隊既然不敢在城外立營,這點又說明暴秦軍隊已經怕了右將軍你麾下的虎狼雄師,膽氣盡喪,不敢再奢望能夠打敗右將軍你的軍隊,只敢夢想閉城自保,右將軍你倘若針對這點下手,攻敵心膽,或許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攻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