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妙策,但我們具體該如何做?」項康問道。
「右將軍何不嘗試遣使招降?」張良提議道:「能夠拍板決定讓暴秦軍隊放棄城外要害,全部退入城裏守城的,肯定是南陽郡守呂齮,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也說明他已經徹底怕了右將軍你的軍隊,既然如此,右將軍你何不嘗試直接招降呂齮,對他曉以利害,勸說他主動開城投降,倘若此舉成功,右將軍你豈不是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宛城?」
「直接招降呂齮?那有那麼容易?」項康苦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象自我和張楚王先後起兵以來,還沒有一個暴秦郡守主動選擇投降。還記得在陽翟不,穎川郡守高經都已經窮途末路到了那個地步了,都還沒有半點動搖,更何況呂齮現在還有足夠的兵力可以守城。」
「自右將軍你和張楚王先後起兵以來,的確是沒有一個暴秦郡守主動投降,但呂齮未必就沒能打破慣例,成為第一個主動投降的暴秦郡守。」
張良頗是自信的回答,又說道:「犨縣之戰,呂齮麾下的暴秦軍隊不但遭到慘敗,還幾乎丟光了暴秦朝廷派給他的關中援軍,再加上右將軍你的大軍直接殺入南陽腹地,威脅到武關安全,這些情況倘若被暴秦朝廷知曉,暴秦朝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即便不把呂齮下獄問罪,也肯定會下文呵斥,命令呂齮戴罪立功,絕對不能給右將軍你的大軍威脅到關中腹地的機會。」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呂齮別說是阻撓右將軍你進兵關中了,就是自保都難,絕無任何可能立功贖罪,遲早會被暴秦朝廷追究責任,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殺頭抄家,甚至車裂處死,右將軍你派去的使者倘若對呂齮說明了這個道理,又許以高官厚祿,乃至封地爵位,呂齮未必就沒有可能做出明智選擇。」
項康盤算,發現張良的提議確實可以試上一試,即便不能成功,了不起就是損失一個使者,而且這個時代還很少出現斬殺使者的情況,招降失敗後自己可能連使者都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項康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說道:「那就試一試吧,我回去就安排一個使者,進城去勸說呂齮主動開城投降。」
抱着姑且一試的態度,回到了還在建立中的少帥軍營地後,項康還真的着手安排使者進城招降,結果在秦末歷史上最為擅長招降的酈食其當然馬上就站了出來,自告奮勇要去替項康進城招降呂齮。可惜項康卻捨不得拿酈食其這樣的人才冒險,斷然搖頭拒絕,說道:「酈老先生勇氣可嘉,但進城招降畢竟太過危險,呂齮又還有一戰之力,萬一狗急跳牆對你下了毒手,我就要痛失一隻臂助了。」
「老夫不怕。」酈食其依然堅持,說道:「老夫情願冒險,用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去替右將軍你勸說呂齮開城投降。」
不喜歡弄險的項康還是拒絕,爭執間,項康還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陽翟建立奇功的叔孫通,忙不顧酈食其的堅持,派人去把叔孫通叫到面前,命令他擔任自己的使者,攜帶書信進城勸說呂齮率軍投降。
與一身是膽的酈老頭截然不同,出了名愛護自己小命的叔孫通聽完了項康的安排,當然是額頭上冷汗直流,戰戰兢兢半天不敢吭聲,項康卻是不由分說,硬是讓人把招降書信和送給呂齮的禮物塞過了叔孫通,逼着他立即進城去和呂齮聯繫,還滿面笑容的說道:「叔孫先生,我軍能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宛城,就全看你的高超口才了。如果實在不能勸得呂齮投降也沒關係,能夠象上次一樣,幫我騙得暴秦軍隊出城交戰,我也照樣給你記大功一件。」
「右將軍,那有那麼容易?上次只是巧合,下官那能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叔孫通差點沒有哭出聲音,可是吃人嘴軟,拿了項康的俸祿錢糧,又沒有膽量棄職逃命,叔孫先生也只好在少帥軍將士的『護送』下,乘坐一輛馬車來到宛城城下叫門,第二次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為項康擔任招降使者。
其實叔孫先生完全可以不必這麼提心弔膽,因為南陽郡守呂齮不但不象穎川郡守高經那麼頑固不化,對背叛大秦的叔孫先生恨之入骨,還在少帥軍抵達宛城的頭一天,收到了趙高從咸陽發來的急件,逼着他無論如何要把少帥軍殲滅在南陽境內,還揚言說如果呂齮做不到這點,就要連同犨縣的大敗一起算帳,把呂齮殺頭問斬!——大家都知道,呂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