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人憎狗厭的項伯經常給馮仲找麻煩,然而看在項猷是少帥軍南線兵團將領中惟一一個項家子弟的情分上,馮仲卻從來沒有故意打擊和報復過項伯的兒子項猷,該給項猷和他所屬軍隊的從來沒有少過,該記的功就記,正面強攻廣陵城時也沒有故意逼着項猷所部去當炮灰,攻打堂邑項猷所部率先登城,馮仲論功行賞,也馬上恢復了項猷的都尉一職,對待項猷絕對可以說是問心無愧。
鍾離這一戰更是如此,探得秦嘉所部棄城而逃後,為了給項猷立功機會,更為了讓項猷一雪前番被秦嘉軍攻破營地的奇恥大辱,在有着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馮仲還是安排項猷率軍先行,擔任追擊秦嘉敗兵的先鋒。只不過馮仲沒想到的是,面對自己的一片好意,項伯竟然還有臉在背後抱怨,說是馮仲有意欺負他的兒子,讓他兒子先去和秦嘉軍的殿後軍隊正面硬碰硬,讓少帥軍的其他異姓將領在後面乘機揀便宜。
還好,項伯的小肚雞腸並沒有影響到項猷所部的士氣鬥志,率先追上秦嘉軍後,報仇心切的項猷很難得的身先士卒,領着少帥軍將士連砍帶劈,沒靠主力幫忙就奮力擊潰了秦嘉軍的殿後隊伍,成功追上了攜帶着大批糧草軍需的秦嘉軍大隊,繼而又在後軍的協助下,成功殺散困獸猶鬥的秦嘉軍大隊,繳獲軍需錢糧無數,還成功的抓獲到了許多的秦嘉軍俘虜,出色完成追擊任務的同時,也終於洗刷了自己之前連營地都被秦嘉攻破的恥辱。
追擊戰結束時,天色已然微明,同時項猷所部和其他的少帥軍追兵也追出了將近三十里,人困馬乏,從上到下都累得夠戧,不過因為是再次打了勝仗,軍隊的士氣卻依然高昂,就地休息了片刻,匆匆吃了一點乾糧後,項猷所部和其他的少帥軍隊便趕緊押上了在戰場上抓獲到的俘虜,帶着繳獲的軍需輜重凱旋而歸,一邊仔細打掃沿途戰場,一邊直接撤向鍾離城。
收兵回到鍾離城下時,鍾離城池早已被少帥軍的後軍接管,只可惜前來迎接的少帥軍文吏卻告訴項猷和其他的少帥軍將領,說道:「各位將軍,實在對不住,馮將軍有令,讓你們別進城了,上繳了戰利品和俘虜後,直接在城外立營,我們很快就要進兵曲陽,就不進城駐紮了。」
言罷,文吏又笑着說道:「而且進去也沒什麼樂子了,鍾離城這次算是被秦嘉狗賊給糟蹋慘了,女閭里的女人全被他的賊兵糟蹋得不成人形,城裏的酒也被他的賊兵喝得乾乾淨淨,想喝兩杯高高興興,還不如就在我們自己的營地里。」
少帥軍眾將聽了紛紛微笑,項猷也微笑說道:「好吧,聽馮將軍的安排,快領我們去獻俘,將士們都累夠了,等着休息。」
文吏答應,趕緊領着項猷等人押送俘虜去剛建起來的戰俘營,不過首先被清點的並不是項猷軍抓獲的俘虜,項猷等得無聊,便在自己的軍隊裏隨意巡視了一番,查看自軍押送的俘虜和輜重情況。然後也是湊巧,項猷隨意張望間,無意中發現不遠處的一個帶傷俘虜似乎有些眼熟,好奇之下再仔細去看那個俘虜的模樣時,那個俘虜卻飛快把頭扭開,同時還拖着傷腿艱難的往俘虜人群裏面擠,似乎是在有意躲避項猷。
「這人是誰?怎麼好象在那裏見過?怪事,在秦嘉狗賊的賊軍里,我怎麼會有好象見過的人?」
心中納悶,項猷策馬小跑了幾步,奔到那個俘虜的所在位置,用馬鞭指住了那個俘虜,喝道:「你,出來。」
那俘虜裝傻不敢有什麼動作,項猷的親兵卻是毫不客氣,上前就把他給硬揪了出來,那俘虜恐懼掙扎,死活不敢抬頭面對項猷,項猷心中益發奇怪,便乾脆用馬鞭頂住了那俘虜的下巴,逼着他抬起頭來,不過在仔細看清楚了那俘虜的模樣之後,項猷的臉色卻突然有些發白,因為這個俘虜不但項猷認識,其實馮仲、項康和其他的項家子弟也全都認識!而他也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項家子弟斗得死去活來的前任凌縣右尉——單敞!
「項……,項將軍……。」
單右尉也知道項猷已經認出了自己,別無選擇下只能是顫抖着哀求道:「項將軍開恩,請饒小人一命。」
單右尉的哀求換來了項猷下意識的手扶劍柄,知道項猷是想殺人滅口,不讓別人知道項猷曾經向自己出賣過項家子弟的無恥行徑,單右尉趕緊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