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城北的館驛內,還未徹底安靜下來,有值官帶着兩三名皂役巡視。元徽沒有選擇出城回居庸關,一日的奔波,總歸有些疲憊,帶人入住館驛。
館驛之中,有不少空房,容納元徽這十餘人,是綽綽有餘的。在驛館小吏異樣的目光中,元徽與雲姑同居一室,軍服打扮的雲姑,看起來是嬌嫩陰柔的,極似一個「兔兒爺」。
雲姑低着頭,俠女氣質頓消,既是忐忑又是羞澀地隨元徽進入房中。元徽,則不會理會館驛中人那「饒有深意」的眼神。
稍微進食,簡單洗漱一番,當元徽鎖上房門木栓的時候,雲姑的臉已然紅透了。
元徽毫不客氣地與羞澀的美人調調情,同榻而眠,交頸而臥。不過,除了逞逞手足之欲,元徽並未做其他「過分」的事,在某些情況下,他只能老實地當「柳下惠」。
一直到宵禁時分,元徽和衣而起,曖昧的房間內,肌膚相親,嬌羞的處子,心情緊張,顯然是睡不着的。元徽的動作,驚動了她。
「師兄……」不免哀羞,雲姑輕喚一聲。
「你繼續安寢,一路北上,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吧!」元徽低聲道一句。
言罷,元徽動身,輕輕地打開窗欞,此房的質量顯然不怎麼樣,動作雖小,仍舊發出了「吱呀」之聲。
乾脆用豎木支着,元徽縱身而出,輕盈的身體奔走在城北閭里的屋頂上,敏捷異常。
作為元齊的兒子,元不忌的後人,元徽自不缺武學傳承。作為主角,他的習武天賦,自然也是很出眾的。常年習武,苦練日久,又有幾年沙場的歷練,如今他的武功絕對份屬天下前列,只是同李元芳與虎敬暉相比如何,仍舊要比過才知道。
很有目的性地,找到一處客棧,翻身而入。是個大通鋪,房內有十幾人,正自休憩。元徽的「闖入」,立刻引起了醒着的人的戒備,各個從枕下拔出長刀,刀身光亮,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有些晃眼。
「少主!」象君一直未入眠,趕緊止住屬下的動作,低聲喚道。見狀,房中的鐵手團屬下們都鬆懈下來,齊齊地向元徽行禮。
元徽沒有摘下面巾,在房中掃了一圈,朝象君點了點頭。
屋中燃起一盞燭燈,驅散周邊的黑暗,十幾名鐵手團屬下聚在一邊,元徽與象君靠着窗扉對坐。
「其他人呢?」元徽開口問道。
「回少主,有三十多名弟兄,分置於其他兩個客店,剩下的人,都被分散於薊縣周邊,熟悉各處道路情況!」象君稟道。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安全,太過惹人注目了!」元徽眉頭稍凝。
「對方怎麼說?」象君昨日象君見過元徽後,便急歸州城,聯絡僱主。元徽到此刻,都沒想好在接下來的幽州變亂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但利用鐵手團先行探探大波郡主那支「叛軍」的情況,還是可以的。
「屬下親自去了趟天寶錢莊,沒有見到金木蘭。對方換了見面地點!」
「換到哪兒了?」
「一個叫姚家鋪的地方,好像是個鬼鎮!」象君語氣中有些懷疑。
但聽他這麼說,元徽腦中某些記憶反倒「解鎖」了,原劇中,倒確有那麼一個「鬼鎮」!
思索了許久,元徽方抬頭吩咐道:「城中不用留太多人,不要都聚在一起。」
「將其他人安排好後,我和你一起,去姚家鋪,見見那金木蘭!」元徽雙目有神,嘴角微微掠起:「我倒要看看,如此大的手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又想幹什麼樣的大事!」
「少主,對方身份不明,目的不定!您親自去實在太過冒險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屬下等如何向宗主交代。為安全起見,您先回,還是由屬下去吧……」象君忍不住勸道。
「無妨!」看了象君一眼,元徽神色冷淡,口出疑問:「你是擔心我能力不足,抑或還欲在此事上敷衍於我?」
「屬下不敢!」身形都矮了些,象君有些無奈。他在元徽身上看到了點元齊的影子,實不敢有所忤逆。
元齊與元徽這父子倆,還是性格上還是有些相像的,只是一個重金錢,一個喜權色!
「派人,給我死死盯着刺史府還有天寶錢莊!若有異動,速速來報。」
第7章 並不平靜的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