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懷珍便親率大軍,出山口,向媯水穩穩進軍,直逼賀魯大軍。
荻花灘前,遍及灘涂的荻花已被突厥鐵騎踐踏得差不多了。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在突厥游騎不斷的騷擾下,周軍方趨灘下陣,隔着三里地的距離,遠遠監視着仍未及渡河的突厥軍。
天亮的時候,賀魯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媯水的水位稍稍下降了些,大利涉水而渡。然而,等到能渡之時,後方已傳來周軍逼近的消息。
待周軍至時,帶着馬、畜,突厥軍強渡過水不到四千之數,在水東岸,仍舊有近萬的軍隊。這讓賀魯徹底急了,後方有敵軍威脅,哪裏還敢輕易進行渡河動作。強行收拾着糟糕的心情,領軍應對。
雙方遙遙對峙,在王懷珍嚴令之下,卻一直沒有進攻的意思。反倒是有條不紊地發佈着命令,讓三軍緩調陣勢,加強防禦準備。
這一相望,就是近兩個時辰。
背水立陣,前後無路,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突厥陣中,開始瀰漫着一股躁動之意。
「周軍這是想要幹什麼?」幾名將領聚在賀魯身旁,那虎師將軍罵道一聲「攻又不攻,退又不退!」
在突厥陣中,已經有不少士卒,下馬休息,口出怨言。賀魯則一直坐在馬上,胯間被磨得十分不舒服,但扛不住心中的緊張。
太陽已漸漸西斜,賀魯面沉似水,死死地盯着遠處的周軍方陣,沙啞着聲音道「他們是想要拖住我軍,然後殲滅我們。」
「什麼?」另外一名突厥將軍驚訝道「就憑藉對面那點人馬?」
「就憑對面之敵,想要殲滅我軍,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說,對面的周將很聰明,逼迫上來下陣,卻立嚴密的防禦兵陣。目的只是要拖住我軍,不讓我們從容渡河,等他們後續的軍隊到,再一口吃掉我們!」賀魯的頭腦難得地那般清晰,嚴肅說道。
「對方竟然暗藏着如此險惡居心!」賀魯的話,讓離得近的幾名突厥將領臉色大變。
「太子我們該怎麼辦?」
「時間不多了」賀魯沒有理會發問,自顧自地說着「周軍的後續軍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也許兩三日,也許一日,也許,半日」
「太子,得想辦法啊!」幾名將領有些急了,張望了幾眼,看着賀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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