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人?」元徽「機謹」地猜測道「這鐵手團,就是那股神秘勢力?」
望着狄仁傑,睜大眼睛裝懵,元徽這心頭有些怪異。目光清澈透亮,無一絲雜色。見狀,狄仁傑微嘆一聲「從幾名逆黨頭領嘴中得知,應當就是了,不過也僅僅知道這麼個名字罷了。真正了解其底細的,金木蘭逃,於風死,其他人」
說着,狄仁傑又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方抬起頭,笑道「罷了,這等小事,都不比眼前戰事,日後,再想法處理。」
不知為何,狄胖胖說這話時,元徽心裏滿滿的警惕。而腿間的雲姑,聽到狄仁傑提到鐵手團的時候,也豎起了耳朵
「大人,這逆黨餘孽,唔」目光閃爍兩下,元徽抬起微垂的腦袋,面帶「猶豫」。
「怎麼了?」元徽的表現,果然引起了狄仁傑的好奇。
「昨日,夜降之後,末將又遭刺客了!」元徽苦笑道。
「哦?」狄仁傑來了興趣,對着元徽,想要聽其下文。
元徽手中的木柴又扒拉了兩下篝火,盯着晃動的火舌,緩緩道來「刺客所用暗器,又是無影針,末將與之交手,武功不低,是個高手!言語試探了幾句,應該是金木蘭的餘孽!」
「這」狄仁傑感覺有些不對「刺客何在?」
「逃了,沒能擒住!」
「大人」聽到二人的交談,李元芳不由喚道一聲。
轉向元芳,狄仁傑抬手示意一下「元芳,此事你怎麼看?」
聞狄胖胖之問,元芳心裏油然而生些許難言的感動之情。對着狄仁傑與元徽道「金木蘭在逃,卑職想來,會不會是她不甘失敗,而賀魯領軍叩關。故糾集餘孽,興風作浪,欲引突厥大軍入關?」
「如此解釋,卻也說得通!」聞言,狄仁傑點了兩下頭「只是」
「只是什麼?」李元芳問道。
「薊縣之叛,我們予以叛軍以重創,縱使金木蘭逃脫,她能這麼迅速地便聚起餘力,行動謀逆?還有當夜他為鐵手團所救,在我看來,更像為其所劫」狄仁傑言語中帶着推敲「金木蘭逆黨,武功高強者,不出虎敬暉、於風二人,那這新冒出的刺客又是什麼人?為何此前,不見一點蹤跡?」
「會不會是鐵手團的人?」李元芳當即開口問道。
言罷,元芳自己給否決了「您有猜測,鐵手團的人尚隱於薊縣城中,躲避我們的查探,這樣的情況下,以他們的作風,當不會節外生枝,跑到居庸關來行刺元兄。」
元徽待在一邊,目光在狄胖胖與元芳二人臉上瞟來瞥去,見他們激情討論中,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得給狄胖胖找點事才行,否則這老狐狸一天到晚瞎想
「大人,您是怎麼想的?」思之不得其所,元芳不由苦笑問道。
「幾日前夜間,你曾問過我,『翌陽郡主』身為李唐宗室,又是女身,行為動作受到極大的限制,她是怎麼在遙遠的幽州組織起如此規模的一支叛軍,還能聯合突厥莫度,掀起這樣一場陰謀!」狄仁傑將聲音壓得極低,老眼在這黑夜中實在明亮。
「您的意思是?」
「也許這突然冒出的刺客,能夠解釋我們的疑惑」狄仁傑喟嘆道「我隱約有個猜測,在『金木蘭』背後,還有一股力量支持否則,朝中若僅止虎敬暉這麼個千牛衛中郎將為內應,是不足以遮掩皇帝耳目的。使團逆案爆發之後,朝廷方才後知後覺,這其間,又有什麼能量巨大的人在施加作用」
聞言,元芳悚然一驚「如此說來,此間陰謀,還隱藏着什麼?」
狄仁傑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作答,只是那對眼睛,格外有神。目光,深邃莫測。
「元芳,你選一隊衛士,接替守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狄仁傑指着隘口守哨巡邏的士卒,狄仁傑吩咐着「士卒們辛苦鏖戰一日,讓他們休整一夜!」
「是!」李元芳受命,安排去了。
「大人,已近子夜,您也休息吧」元徽指着一旁的一座小軍帳,輕聲道「環境簡陋,比不得關城、薊縣,您將就將就!」
「雲娘子,最好還是歸關城去」臨了,狄胖胖看了眼雲姑,對元徽善言一句「雖變男裝,然軍法就是軍法,此時或無大礙,然異日,若有人拿此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