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憂心突厥動向,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媯州有清夷、廣邊兩軍,突厥若有異動,定然會提前警訊幽州!」元徽出言寬慰道。
「此事大意不得,唯恐其受了迷惑謹慎,總歸無大錯!」狄仁傑叮囑道:「此事要小心進行,需派心腹幹練之士!」
見狀,元徽抱拳應下:「請大人放心!元徽明白!」
「你對那方大人,不是心存懷疑嘛。走,我們這便上門拜訪敘話……」滿意地點兩下頭,狄仁傑指着安置方謙的院落,笑眯眯道。
看狄胖胖那副神態,元徽便清楚,那方謙(劉金),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要現形了。
俊臉上也露出玩味的笑容,元徽伸手道:「大人請!」
剛剛跨進院門,隔着空庭望去,方謙的居室之中亮堂堂的,兩道人影晃動,一名僕役正躬着身,忙不迭的退出房來。
伴隨着的,是方謙的怒罵聲:「大膽賤仆,誰讓你擅闖本州居室的?」
聽到方謙的喝罵,元徽與狄仁傑對視了一眼,元徽面露揶揄之色,仿佛在說:我們來得真巧啊……
二人並未出聲,遠遠地站着,靜待後續。
僕役震顫的聲音傳來:「小人是奉管事之命,給您送熱水,伺候您洗漱的……」
話音一落,卻聞方謙更加凶暴的喝罵:「本州說了多少遍了,不用你們伺候,我自己會打理。再敢擅闖,定然嚴懲不饒,給我滾!」
方謙躲在門背後,自遠處看得並不是很清晰,門重重地被砸關上,表現着他的怒不可遏。
被罵了個灰頭土臉,僕役苦水只能往肚子裏咽,搖了搖頭,滿臉委屈地退下。
見此景,元徽與狄仁傑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方大人脾氣很大啊!」
「看來今夜方大人有些不方便,我們還是不打擾了!」沒有管元徽語氣中的那點譏誚,擺了擺手:「我們回東花廳!」
說着朝元徽使了個眼色,會意之下,元徽朝一旁的一名衛士悄聲吩咐道:「你去把方才那個僕役喚道東花廳,狄大人要見他。」
「是!」
廳上,狄仁傑坐在書案後,元徽坐在側座,與狄仁傑交流着:「大人,這方刺史的行舉,豈不怪哉?」
關元徽的表情,狄仁傑道:「哦?怪在何處?」
「這方大人,在您面前時是那般恭謹有度,謙遜有禮,極盡一個『謙』字。然換了個下人,便疾言厲色,惡語相向。這態度前後迥異,是不是顯得有些表裏不一了?」元徽問道。
「看來你對這方大人,成見頗深啊!」狄仁傑輕輕地搖了搖頭,看着元徽:「也許是方才僕役,撞破了方大人某些私密事,一時氣急,故此惱怒呢……」
「那這私密事,又是何事呢?」元徽嘿嘿問道。
見狀,狄仁傑呵呵笑了幾聲:「你呀……」
「拜見大人!」正自交談間,方才那名僕役誠惶誠恐入內拜倒。
「哦……你起來說話!」十分和善地笑道,狄仁傑對僕役招招手。
「多謝大人!」狄胖胖的溫言,令其心有所感,稍去緊張,站起身子。
手指着方謙下處方向,狄仁傑問道:「剛才方大人,為何要申斥你?」
聞問,僕役有些猶豫:「這……」
「有什麼好遲疑的,實話實說即可!有狄大人在,你還怕什麼!」元徽在旁,補道一句。
僕役這才倒起了苦水:「是這樣的,這刺史大人太難伺候了。昨日傍晚,小人奉命前往伺候,便被方大人轟出來了。今日清晨,循例端盆送水,伺候其起身,也不讓進入房中,鋪床疊被,都是方大人自己做的,直言不需小人,讓小人不得進入他房間。」
「這確實有些奇怪!」狄仁傑頓首道。
「今日夜間,管事讓小人再度送水伺候方大人洗漱,小人報告管事,反倒被管事訓了一頓,說小人偷奸耍滑。無奈之下,硬着頭去端水上門,敲門之下,卻無應聲,這才闖了進去,然後惹怒了方大人!」
見僕役感嘆的表情,狄仁傑不由安慰道:「此事,確實是你受委屈了!」
「唉,小人本身乾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受點委屈也沒什麼。可是這方大人……看您,這麼大的官,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