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女模樣依稀便是在壁畫中,被秦牧搶了酒一腳踹飛出去的那個神女,只見她跑到牆角,轉過一道屏風,從屏風後走出來一個女子,模樣與先前大不相同。
這女子頭戴圓帽狀的銀飾,穿着黑色短褂,下半身是黑色長裙,腳上是高底黑色尖頭履,裝扮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西土女子。
「好險,差點被那個棄民一腳踢出原形!不過我還是露出了馬腳,畫中所有神魔都只能說簡單的一兩個字,最多就是殺,孽畜之類的話,而我卻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這女子飛速走出真天宮的主殿,陽光照耀,面容清秀姣好,低着頭向前走去,心道:「他們二人先前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仔細一想肯定能發現貓膩!我須得儘快離開,或者,先將四靈珠弄到手……」
她腳步細碎且輕快,前面便是秦牧和延康國師二人,她這才放慢腳步,神態自若,露出笑容,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西土世家女弟子。
「糟了!」
突然,秦牧臉色微變,拳頭重重打在手掌上,失聲道:「我知道真天老母藏身何處了!」
延康國師也是聰明絕頂,立刻想到關鍵,失聲道:「就在那幅缺了一角的壁畫中!那個端酒的神女!」
他轉過身來,向主殿奔去,飛速道:「我們在畫中連天帝也殺了,不過即便是天帝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有那個端酒的神女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他沖入殿中,過了片刻走出大殿,搖頭道:「畫中已經沒有了那個端酒神女。」
秦牧學着那個畫中神女的語氣,道:「哪來的小鬼?這是給上神的神酒,也是你能碰的?這句話對於畫中人來說,太複雜了。那個畫師還沒有煉到這一步,能夠說話的神女,就是真天老母!真天老母好不陰險,竟然藏身於畫中,小覷她了。」
那女子來到兩人身邊,向秦牧見禮,道:「秦教主。」
秦牧目光閃動,笑道:「姐姐怎麼不向國師見禮?」
「國師?不曾見過。便是先前那個擊殺爸苟的強者嗎?」
那女子露出興奮之色,急忙向延康國師見禮,含情脈脈的深深看了國師一眼。延康國師搖頭道:「不是她。我來到西土之後便極少露面,西土的女子大都不認得我。真天老母的假身是我所殺,她認得我。」
秦牧點頭,向那女子道:「你見過那座大殿中有人走出來嗎?」
那女子搖頭:「我跟隨族長去搶朱雀珠,經過這裏,不曾見過什麼人。」
秦牧沉吟,揮了揮手,那女子又看了國師一眼,低頭從二人身邊走過,秦牧突然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真天老母頭皮發麻,幾乎忍不住要出手。
秦牧笑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你是哪個世家的?你們族長是誰?」
真天老母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下,瑟瑟發抖,叩首道:「我是真天宮的弟子,求教主不要殺我!我若是被其他世家認出來,便性命不保了!求教主饒命!」
秦牧舒了口氣,向延康國師道:「我還以為她是真天老母。真天老母畢竟是神祇,豈會跪拜凡人?她的確是真天宮的弟子,企圖混出真天宮,保住性命。」
延康國師擺手道:「你發落便是。」
秦牧將真天老母攙扶起來,和顏悅色道:「姐姐不用怕,不用聽其他人的,其他人叫我天魔教主,其實是我心虛,孤身來到西土,自稱天魔教主嚇唬人的。其實,我是天聖教主,我們天聖教最是善良,從不傷害別人,我也是個大好人。你看,國師還是我天聖教的四大天王之一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真天老母有些不信,試探道:「我叫田思雨。你真的不會把我交出去?」
延康國師催促道:「我要去宣讀聖旨,沒時間留在這裏。」
秦牧牽着真天老母的手,跟着延康國師,道:「我要尋到一個人,一個少年,叫做班公措的,又叫大尊,是樓蘭黃金宮的首腦,曾經來過你們真天宮,思雨姐姐你見過他嗎?」
真天老母被他拉着手,瞥了瞥前面的延康國師,不敢掙脫,道:「這個人我見過。我只知道他叫大尊,與玉蜻蟬長老相好。只是他現在不在宮裏,他見到秦教主攻打真天宮,於是跑掉了。」
「不愧是大尊。」
秦牧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