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聽到這個消息,微微皺眉,看了身邊的延康國師一眼。延康國師露出悲慟之色,道:「我當去鎮北王府弔唁。」
秦牧低聲道:「國師,鎮北王為何會反?」
「他不是反皇帝,是為了他靈家的江山反我。」
延康國師輕聲道:「我的權勢太大了,讓他不安,覺得我必會推翻靈家統治。你說得對,我該成家了。心存天理,人慾也要。」
秦牧面色古怪。
延康國師這樣的人成家立業?多少有些荒誕,但是偏偏就要發生了。
「我要先回府,換一身素淨衣裳。鎮北王於國家有功,儘管不認同我這個人的處事,但卻是個值得敬重的人,必須要拜。」
延康國師與他分別,道:「到了京城,我的傷便無需你來操勞了。」
秦牧點頭,延康國師從前被偷襲重傷,傷勢卻早已痊癒,說明他身邊必然也有一個神醫,到了京城,便無需秦牧來為他治傷了。
延康國師回到國師府,突然心生警覺,沒有走正門,直接跳入府中,四下看去,只見府中一切禁制封印都在。
他還是沒有任何鬆懈,沉聲道:「福老?元清?」
還是沒有聲音傳來,國師府出奇的安靜。
延康國師向裏面走去,待來到大廳,只見國師府的幾個僕從和侍衛被捆得結結實實,疊羅漢一般被疊在一起。
延康國師皺眉,隨即看到了輔元清,小毒王輔元清被脫光了衣裳,五花大綁,吊在大廳的頂上,舌頭吐了出來,舌頭上拴着一根金繩,金繩下掛着一個大鐵陀,不知有多重。
延康國師皺眉,指尖劍光閃動,將金繩切斷,又將他身上的繩索斬斷。輔元清摔了下來,摔得不輕,延康國師這才發覺他的一身修為都被封印,連體內的神藏也被封印住,半點修為也發揮不出。
延康國師解開他的封印,將其他僕從和侍衛的封印也悉數解開,沉下面色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
輔元清搖頭,羞愧道:「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便被封印了,然後就被吊起來了,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舌頭便被拉了出來,掛上一個大鐵陀,想呼救也不成!」
「老爺,我們府邸是不是鬧鬼了?」
那幾個僕從也一臉驚恐,道:「我也什麼都沒有看到,然後就被疊在一起,動彈不得了!」
「鬧鬼?」
延康國師搖頭,道:「不是鬼。而是那人的速度太快,快到了你們連看都看不到他的地步。我知道此人是誰了,他闖入我府中,無非是趁我不在,取回他的那條腿。若是我所料不差,我收藏寶物的那個庫房,應該已經空了。」
他帶着眾人來到庫房,只見庫房上的封印還在,並未動過。
輔元清鬆了口氣,笑道:「國師你料錯了,封印還在,估計是那賊人無法解開你的封印,所以不曾動庫房裏的東西。」
延康國師嘆了口氣,道:「幻影無形,偷天換日,何須解開封印?他可以從封印中直接穿過去,不觸碰到封印半點。庫房裏的確空了。」
眾人不信。
延康國師打開封印,推門進去,只見這間放着各種寶物的房子空空如也,被洗的乾乾淨淨。
而在正對着門的牆壁上,本應掛着一幅畫,那幅畫是當年天圖國太子所畫的劍神背劍圖,而這幅圖也沒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歪歪扭扭丑得驚人的字:「國師,我的腿我拿走了,你收藏的寶貝兒我笑納了,你家僕人我幫你照顧的很好,不用擔心。對了,你的床,我睡了,睡醒之後還在你床上拉了一堆粑粑,還給你在書房裏泡了一壺香噴噴的茶。咱們恩怨清了,不用謝我!」
延康國師面色陰沉,急忙轉身來到臥房,掀開被子,臭氣熏天,急忙掩鼻,揮手道:「福老,扔出去,扔出去!」
福老連忙將被子裹起來,褥子也捲起來,整張床還是一股臭氣。福老道:「老爺,這床也要扔掉嗎?」
「扔掉!」
延康國師揮手,快步來到書房,書房裏一股騷氣,茶壺裏黃橙橙的一泡,顯然不是茶水。
延康國師袖子一卷,將茶壺連同茶杯一起從窗戶送了出去,臉色鐵青:「混賬,拿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