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兄、陸師兄,你們嵩山派好狠啊!」指着廳內兩位嵩山派的太保,劉正風怒罵道:「我劉正風一人做事一人當,江湖上行事,哪怕是魔教也不曾牽連過家人,你們先是阻我金盆洗手,又陰謀劫持我家人來要挾於我,你們嵩山派比魔教還不如嗎?!」
聲聲啼血,句句情真,哪怕是華山派、衡山派前來參加慶典的那些高人,雖不屑於劉正風結交魔教妖人的做法,卻也不齒嵩山派的小人行徑。
本來是義正辭嚴的正義之舉,偏要搞到如擄人勒索一般的綁票那樣,這左盟主行事,真真是丟光了五嶽劍派的臉面。
此事要是被少林派、武當派的人知道了,怕是要笑話五嶽劍派幾十年了。
只不過此時雙方位處不同陣營,正邪有別,他們不方便為劉正風說話而已。
然而心中的鄙夷念頭卻已經埋下。
「放開費師弟,自廢武功,我放你遠去。」丁勉冷冷地開口說道。
作為嵩山派左冷禪以下的第一高手,丁勉平素一向是只做不說,極少開口的。
但一旦他開口說了話,基本都能落實,而不像其他幾位太保那樣,名聲極差。
劉正風聞言居然頗為心動,他原本就想遠離江湖,武功是否保留並不重要,費彬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
反而是丁勉手上倒是有劉正風徒弟的血債。
看到躺在血泊中向大年的屍身,他悲從中來,低聲泣道:「徒兒,師父沒用,不能替你報仇了!」
他剛想放開費彬,只聽房頂上有人朗聲呼喝道:「不可,劉賢弟切不可中了嵩山派惡賊的奸計!」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此時對方雖是烏紗蒙面,劉正風卻仍然聽得出曲洋的聲音。
「你……你怎麼來了?!」劉正風驚喜交加,然而語氣中卻頗有怨懟之意。
他知道,曲洋是擔心他的安危才特意前來,只是劉正風何嘗不擔心曲洋的性命?
要知道曲洋可是魔教長老,一旦被人認出來身份,必定會被廳上眾多各派高手群起而攻之,絕無生還之理。
比起來,他劉正風只要面對嵩山派三大高手的圍攻,簡直是輕鬆多了。
曲洋為了他來,他很感動,但曲陽不顧自身安全的行為,劉正風認為是絕對不智的,非但救不出他來,反而倒賠進去一條性命。
曲洋笑道:「今日劉賢弟金盆洗手,為兄怎麼可能不來慶賀,只可惜賀禮忘在了後院,只怕是沒有時間去取了!」
劉正風雙目中神光流動,既然曲陽是從後院來,想必自己的家人應保無恙。
「大兄今日帶來何等賀禮?先說來聽聽!」既然雙方都無後顧之憂,能與曲洋同進退,共患難,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劉正風反而激發了豪氣。
「是一幫奸佞小人的首級,其中領頭的禿子,好像是什麼嵩山派的太保,禿鷹啥的,反正飲烈酒,調素琴,斬小人頭,是為兄人生的三大快事!快哉,快哉!」說罷從背後拿出一個葫蘆來,掀開了蓋子灌了兩口,然後拋給劉正風。
大半葫蘆開了蓋的美酒,居然妥妥帖帖地飛到了劉正風手中,半點也沒潑灑出來,顯然曲陽手上的功夫和內力運用,已經登峰造極了。
劉正風一手持劍挾持住費彬,一手隨意接過葫蘆,仰天飲盡,大笑道:「果然是人生快事,痛快!痛快!」
笑罷持劍的右手一拉,費彬斗大的人頭已經落地!
丁勉、陸柏大驚,飛身撲向劉正風,口中大喝道:「賊子敢爾!?」
「徒兒,為師替你報仇了!你且看着!」
劉正風說着,一劍便刺向丁勉。
丁勉見費彬遇害,心下本就又驚又怒,也不多話,一掌便擊向劉正風持劍的右手手腕。
他原本武功就在費彬之上,對上劉正風可說是綽綽有餘,更何況此時前廳內有陸柏,還有數十名的嵩山派二代弟子,別說岳不群和天門道長他們也是同屬五月劍派的同宗,就算是他們不出手,丁勉也有九成把握取勝。
陸柏則被曲洋攔下,他雖不知道這黑衣人什麼來頭,不過既然他自承親手殺了「禿鷹」沙天江,那就是嵩山派的敵人,索性殺了痛快!
一場亂戰,原本是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