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爸爸最後一條消息後,文婧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跟喬楠那一場訣別,已經讓她傷心欲絕,而父親病危的消息,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悲傷。火急火燎地趕回北京,她整整哭了一路,惹得行人紛紛側目。然而到了醫院後,在icu門口,迎接她的卻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那記耳光正是來自她的繼母,那個被她喚作「方姨」的女人。
方姨眼眶通紅,真真是一幅被氣到昏厥的模樣:「你把你爸氣成這個樣子,還有臉回來?」
文婧被打懵了,捂住火辣辣的臉龐,滿臉茫然。方姨還想扇她,卻被眾人給攔住了,她只好跺着腳哭訴:「你爸身體不好,你還經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架!他感冒一個月了,還沒好透,就去為你的事喝酒。這下好了,病毒性腦膜炎!就是不死,也得成植物人了!」
文婧本就沒了主意,又當着家人朋友的面被打罵一通,更是不知所措。她哭着說,什麼都不想解釋了,就想進去看爸爸一眼。結果方姨冷冰冰地說:「我不會再讓你見你爸的,要是他見到你,一激動,心臟驟停了,那豈不是遂了你的願?」
在方姨的控訴中,文婧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自己真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不管怎樣,她就想見父親一面。
「我爸在icu里的時候,每天只有幾分鐘的探視時間,她根本就不讓我進去。轉到普通病房後,她派人在外面把守着,我只能從門縫裏看爸爸一眼。再後來,我也不知道她把爸爸轉移到哪裏去了。一個小護士見我可憐,才把轉院同意書給我看了一眼,我這才知道,她把我爸轉去了一個療養院。可是那裏依然有人看着,我根本就進不去。」
「為了看我爸一眼,我甚至給她下跪過;去療養院的時候,被她雇的人推了出去。……東二環的那套房子,她說那是在我爸名下,沒有我媽的名字,我沒有資格住。她把東西全給我扔了出來,讓我儘管去告她。我告了,可是又被騙了。喬楠,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喬楠抽完兩根煙,方才聽她講完了。眼前站着的是他想捧在手心裏的女孩,可她竟然屈辱地給繼母下跪,被粗魯的大漢推搡,被人趕出家門……每一句,都像刀尖捅在他心上。
他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便把她抱了起來:「外面冷,去屋裏說吧!」
文婧疲倦地說道:「你把我送回家吧!……如果明天去見我爸爸,我想換一身衣服。」
喬楠二話沒說,給她收拾好東西,便帶她出去打車。她身上依然披着他的羽絨服,他真像個鐵人一樣,仿佛從來不知疲倦,不知饑寒,不像一個正常人。
文婧租的房子在望京外圍一個新建的小區,小區對面還是尚未開發的村鎮,基礎設施非常不完善,有一段路甚至連路燈都沒有,所有有利於實施犯罪的條件,這裏全都具備了。
「你怎麼能住在這種地方?」喬楠好不容易喊亮了一盞感應燈,皺着眉頭說道。
「就這裏的房租,還要兩千五一個月呢!」
文婧的聲音很小,有種說不出的窘迫。喬楠遂不再追問,緩了緩語氣說道:「我是說這裏不安全,你一個女孩子,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嗯。」她輕輕答應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她租住的是一個六十平米左右的房子,兩室一廳,裝修很簡陋,可她佈置得整潔溫馨。至少,那張小餐桌上還鋪着一張紅白格子的桌布,桌上放着兩支玫瑰,還有一瓶薰香。她的臥室門口掛着一個小花籃,裏面放着各種乾花,門口鋪着她從土耳其背回來的地毯。
她過得如此艱難,而又如此講究。這樣的富貴,才是刻在骨子裏的吧!
熟悉又陌生的一男一女,共處在這不算大的房間,難免都有點尷尬起來。文婧慌慌張張地去給他倒水,喬楠則不自在地說:「啊……你不用忙了,先去睡吧。我渴了自己會喝,你不用把我當外人。」
嗯?
文婧一歪頭,喬楠又急忙說道:「我的意思是,就是不用管我,我生存能力很強的。」
這個文婧倒是相信,再墨跡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便匆忙鑽到臥室里去了。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