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市裝甲營下屬自走炮連的臨時機動炮兵發射陣地上,得到了連長安寧暫不撤離命令後的諸車組有的趁機下車方便,有的乾脆在寬大的車身內掏出耳機躺平了開始聽歌總而言之,這幫總是習慣了在安全的大後方衝着坐標地圖上的地點傾瀉炮彈的炮兵們此刻是全然沒有一絲一毫應有的警戒姿態的。
連長安寧的指揮車內,在車廂里憋悶了大半天的炮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隨即揭開了頭頂的頂蓋和連長安寧一起趴在了寬大的炮塔上看起了自家坦克歸隊的西洋景,畢竟這無聊的一天即將結束,在太陽下山前吸吸新鮮空氣總是好的。
起初也是和安寧一般饒有興致地觀賞着數十輛坦克一齊在遠方地平線上向己方快速飛馳而來的塵土飛揚之景,可看了一會之後這位肉眼視力要比安寧好得多的炮手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暫且不說己方的坦克跑不了這麼快,光是那坦克模糊的輪廓就要比自己印象中的豹2a6外型要大了整整一圈不止。
短短數秒鐘內三番五次的反覆思量後越想越不對勁,這位年輕的炮手最終還是決定用那稍有些怯懦的口氣向着自己身旁那脾氣並不怎麼好的連長報告自己所發現的情況。
「長官我我斗膽說一句,那那些坦克好像不是咱家的裝甲營來着」
「嗯?你說啥?不是咱自家的?」
短暫的愣神之後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捂着肚皮笑的幾乎快喘不上氣的安寧伸出右手指着這位跟自己沾點遠方親戚的小侄子幾乎差點給背過氣去。
「哈哈,你這臭小子,讓我說你點什麼好。你是狗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根本沒聽說過這方圓幾百公里內的具體情況啊?咱們風行市裝甲營甭說是這周邊幾個要塞都市,就是放眼整個s省的底盤都是數一數二的絕對裝甲力量。」
「你說那些坦克不是咱自家的,那我他媽問你,除了咱們白長官外還有那個狗日的會閒着蛋疼把自家裝甲部隊奔襲幾百公里遠開到你面前給你演示坦克機動?不是我說你,你小子有些時候想事情真的太嫩,下次說話前記得要思考一下,帶點腦子,懂嗎?」
聽完安寧的一番訓斥,內心犯起了嘀咕的年輕炮手揉了揉眼睛後再一次向着遠方眺望而去,那距離更近的坦克群輪廓已然是更加明顯。
四四方方的寬大炮塔,一根修長如釣魚竿般的主炮,還有那遠比自家豹2更為巨大的體型
一想到如果讓這些身份不明的坦克群衝到己方這些毫無防備的炮兵近點再作反應,萬事皆休這個可怕的詞彙就如同無法抹去的夢魘一般瞬間浮上了年輕炮手的心頭。
「長官,真的您再看看,那些,那些坦克真的不是咱自家的啊。」
「嘿,我說你小子咋沒完沒」
被惹得有些發毛了的安寧正準備轉過頭來好好訓斥一番自己這位比蒼蠅還要煩人的下屬,可後者臉上那一副着急上火完全不像開玩笑的表情卻終於讓安寧似乎意識到了那麼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思考了數秒之後,最終還是軍人的警惕感與直覺理性佔據了上風的安寧終究還是拿起了一直掛在自己胸前的高倍光學望遠鏡,準備看看這群坦克究竟是否如自己這位下屬所說的一般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然而一切卻又發生的那麼事發突然。
不待剛剛做出了決定的安寧舉起自己手中的大寶貝細細了解一番,一發炮彈劃破空氣從耳邊飛過後猶如死神尖嘯一樣的聲音便如同一道驚雷般突然在其耳畔炸響。
轟——
金屬扭曲變形的刺耳噪音中烈焰四射,炮口初速高達2150/s的尾翼穩定貧鈾脫殼穿甲彈如同燒紅的尖刀刺進奶油蛋糕一般輕鬆的貫穿了pzh2000型自行榴彈炮那只能勉強防禦輕武器攻擊的車體前部裝甲,猶如災厄般恐怖的一切立刻緊隨其後降臨在了這輛自走炮內所有可憐的車組成員身上。
強烈的爆炸與隨之產生的衝擊波猶如湖水的波紋一般迅速從爆心點開始向着四周輻射着駭人的威力,存放在車內的數十發155毫米口徑高爆彈所引發的強烈殉爆只用了一瞬間的功夫便將搭載着52倍口徑155毫米重型榴彈炮後重達30噸的炮塔掀上了二十多米高的天空。巨大的火團與強烈的衝擊波猶如來自地獄的死神呼號一般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