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抬手扣響了房門的清脆之音於高航耳畔響起之時,時間已經伴隨着懸於天邊的星月來到了深夜。
「誰啊,進來吧,門沒鎖。」
聽到了應答之後輕輕伸手推門而入,出現在高航面前的儼然是手中正握着一瓶白酒和一隻燒雞的秦鋼身影。
看着手中正捧着一本不知名書籍於床頭翻看的高航,爽朗一笑的秦鋼隨即抬起腳後跟來掩上了房門之後快步走了上去。
「就知道你小子還沒睡,來,喝上兩杯敘敘舊。」
放下了手中接近搬磚重量的厚厚書籍後聞言一笑,對於秦鋼的到來稍感意外的高航隨之淡然開口。
「怎麼?你們風行市衛隊都是不禁酒的嗎?還是說你明天請了假不用上班?」
「哎,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風行市衛隊不興那假惺惺的一套。」
將包裹着燒雞的黃油紙撕開,冒着騰騰熱氣與滋滋流油的燒雞不斷挑動着敏感的味蕾,尚且夾雜着幾縷熱氣的大好美味就這樣被秦鋼擺在了桌上。
「到了新地方你就得學會接受新規矩,在我們風行市衛隊這邊,只要你不影響第二天的工作,陳長官一般情況下都是默許你晚上下班以後去喝上兩杯解解悶的。畢竟現在這世道不比戰前那般繁華,除了喝酒以外,大老爺們也就剩下個玩女人能算得上消遣了。」
從床邊翻身越下的同時被秦鋼這一番有些不着調的話語逗樂,緩步行至了桌邊的高航在入座之餘隨即緩聲開口。
「照你這話說,你這傢伙難道還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對於高航這稍顯露骨的話語,房間中只有彼此你我的秦鋼倒是沒有多做隱瞞。
「偶爾會去,但也算不上經常。」
口出實情之餘伸手拔掉了酒瓶瓶蓋,撈起了桌子上兩隻倒扣玻璃杯的秦鋼隨即以那嫻熟的手法一滴不灑地將兩隻玻璃杯通通滿上。
對於秦鋼的直率回答稍顯疑問,低頭思索了片刻後的高航最終還是緩聲開口。
「那你家那口子不管你嗎?就任你在外面這麼亂搞?」
正欲放下酒瓶的手聞言之後卻是微微一顫,瓶中不斷晃動的多半瓶透明液體就像是不斷蕩漾的心靈世界一般上下起伏。
「麗華麗華她已經去世了,就在三年前。」
「去去世了!?」
聞言之後滿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高航立刻應聲開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鋼。你不是跟你的老闆當上私人衛隊長了嗎?這麼好的飯碗你怎麼會讓麗華給撒手人寰了!?」
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之後伸出雙手來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頰,一回想起過去那些事情的秦鋼就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在如病毒一般在自己體內蔓延。
「三年前,我的仇家企圖在我的生日飯里下藥把我給藥死。結果那天隊裏有事我沒回家,那一桌子從酒店點的菜麗華捨不得扔,叫着家裏幾個打下手的下人和警衛一起吃了。等會下了班回去的時候,全他媽都」
口中敘述之餘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妻子那曾經的音容笑貌,那熟悉的面孔恍惚間仿佛只在昨日的情形卻由不得秦鋼這個堅強的漢子把持住自己的精神。
哽咽中強行揭過了這不堪的往事,再度強打起精神來的秦鋼再度話鋒一轉。
「行了,不扯這個了,沒用。」
「說點正經的,我現在是在新編風行市衛隊當中擔任參謀長一職。至於你感興趣的方面就像你聽說的傳言一樣,我們這邊確實是在修建機場準備建設空軍。陳長官在這方面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和物質,要不了多久機場就能初具雛形,到時候就是你高航在陳長官面前一展自己身手的時候。」
話音未落中兩隻酒杯相當默契而又無需過多言語地在半空中微微一碰,一股辛辣但卻又不失醇厚酒香下肚後的高航隨之應聲開口。
「那你說陳長官會信任我嗎?畢竟我初來乍到,和陳長官更談不上什麼私教,我擔心我擔心陳長官那邊會不會給我上機操作的機會。」
「你呀,還是跟當年一樣,淨為這些沒影的事瞎操心。」
再度為兩隻空空如也的酒杯斟滿了瓊漿,抬手放下酒瓶後的秦鋼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