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這段時間的確是春風得意,上任大半年的時間,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去掌握現有政策的漏洞,熟讀《漢律》以及士徽頒佈的法令,最後才在第四個開始動手。
他原本是個生意人,最熟悉生意人的心理,於是這段時間他就打着整治臨湘縣攤販的名義,勒索了不少的錢財,一番運作下來,不僅賺了不少錢,關鍵是還得到上司的認可。
第五個月開始,他開始有錢,於是開始結交地方豪族。主要是從地方豪族裏面的紈絝子弟下手,與他們家族的長輩搭上關係,然後串通兩三個豪族,對一些寒門下手,侵吞了他們的家產和田地,大半年下來,他名下就多了三座宅子等着發賣,田產更是不少!
關鍵是這樣也讓他和那三個豪門搭上線,只要有他們幫忙,郡守未必不能想辦法爭取!
「主簿,今天有什麼案子?」西門慶美美的端坐在衙門主位,看向旁邊的主簿。縣丞和主簿都在這半年內被他收買,前者忙於處理臨湘縣的政務,享受着權力的滋味,而後者得了不少的金錢,儼然成為西門慶的走狗。
話說回來,西門慶都是士徽養的惡犬,那麼這個主簿,應該只能算是狗虱了吧?
「還是之前那個,陡嶺里的那個錢萬,狀告同鄉孫家偷了他家一頭牛,同時侵佔了他五十畝田地的事情。牛的事情已經解決,問題是田地的侵佔問題剛調查完畢,今天該結案了。」主簿諂媚的說道。
其實錢家的牛根本沒有被偷,只是私下宰了拿去賣,不過卻是把骨頭給丟到了孫家後院裏面,然後出面狀告人家。西門慶和錢家本來是一夥,結果自然是孫家理虧,最後孫家不僅要罰錢,私宰耕牛更是讓孫家家主入獄一段時間。
如今孫家沒有做主的,只有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西門慶和錢家趁機打算把侵吞田地的事情坐實,到時候不僅是要讓孫家賠掉五十畝田地,關鍵還要補交五十畝田地二十年的稅賦,結果就是孫家只能繼續變賣其他的土地,之後說不得都要搬到別地才行了。
得到的田地,自然是西門慶和錢家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或者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西門慶和錢家的陰謀。
「嗯,也是時候結案了!」西門慶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近期可以結案的似乎也就那麼一件,於是示意把此案雙方叫了過來。
不多時,原告方(姑且那麼稱呼)錢萬走了進來,衣冠楚楚,乍眼看過去便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實際上也的確有讀過,不過也就是為了糊弄人才讀,沒什麼實際斤兩,倒是讓他把這儒雅的氣質,學了個通透。
隨即是被告方(姑且那麼稱呼)孫青上來,孫家家主入獄,長子衝撞衙役被拘,結果就是這個長孫過來,算起來還要再過半年才能及冠,不過他也成了孫家如今唯一的主事人。
和錢萬相比,孫青就是一個愣頭青,一看就是個莊稼把式,根本沒有讀過書。整個人也唯唯諾諾的,在進入公堂之後就顯得很怯懦,這顯然是百姓對權威的一種敬畏。
「好,肅靜!」西門慶看着兩人來到,拿起驚堂木敲了敲,示意他們安靜,「今天就錢家狀告孫家,侵吞他們五十畝田地的事情進行審理!」
說這句話的時候,西門慶也沒有忘記看看兩人。錢萬是誣陷,不過顯然意識到西門慶站在他這一邊,表現得非常謙和,卻帶着無比的自信;孫青卻是嚇了一跳,誠惶誠恐的站在那裏,若仔細看,雙腿有些發抖。
昨天的事情歷歷在目,孫家被誣陷偷了錢家的牛,同時還私宰,爺爺因此入獄。父親氣不過,頂撞幾句,被定為咆哮公堂,打了二十個板子,拖入牢中。當時的場面,他都看在眼裏,二十板子後,父親屁股鮮血淋漓,生死不知,讓他氣憤的同時,又被嚇了一跳。
「主簿,昨天命你前去陡嶺里那邊調查,查得怎麼樣了?」西門慶看着孫青的這般慫樣,頓時知道這場官司必然打贏,於是當即詢問主簿。
「屬下昨天派人前去勘察,丈量了孫家和錢家的土地,同時檢驗兩人的田契,結果發現孫家的確侵佔了添加五十畝的田地,如果錢家所言非虛,這件事情至少已經拖了二十年!」主簿言辭鑿鑿的說道。
「他說假話!」主簿剛剛說完,卻是有一個女童走了出來,「我昨天在陡嶺里看了一天,那主簿只
第248章 士徽計斬西門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