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念嚇得臉都白了。
重生之後的她,改變了很多,不再像原先那麼脆弱、那麼膽怯、那麼沒心沒肺、沒頭腦。
對人和事變得更加冷靜,不會再受情緒支配,能自己獨立思考和決定。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卻總在面對眼前的這個人時,她依舊怯懦、甚至腦子一片空白。
她想,這就是因為自己虧欠這個人的原因吧?
雖然那次飯店老闆設計的「仙人跳」敲詐沒成,她也因這個男人臨出門時那充滿鄙夷的目光,而下決心離開了那家飯店。
但是她的內心始終覺得自己愧對這個人。
還有更主要的一點兒或許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那就是:當一個人最不堪的一面被人知道後,就會在這個人面前無地自容、自行慚愧,在這人面前自卑怯懦。
丁永強見她在走神,又揚了揚手中的小紙條,語氣更冷。
「這個也是你的假名?」他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不這是我的真名兒」要不是面對他,她根本不會寫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
他把那紙條壓在自己的手機下面,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幾名服務員敲門進來,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慕子念,露出驚訝地神色。
但當她們迎向丁永強森冷的目光時,她們沒敢和慕子念說話。
她們把手中托盤裏的菜放到桌上,說了聲:「先生,您點的菜都上齊了。」
說完,就一個個匆匆地關好門兒走了。
「吃吧!」丁永強把菜推到她的面前。
「哦不不我不餓」她只想找個理由出去。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她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她承認她怕他。
「吃吧,吃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他淡淡地說。
「幫忙?我我能幫您什麼?」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他。
她確信,這個男人這張臉在「仙人跳」之前,她一定在哪兒見過,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不要擔心,你能幫得到。」他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句,就埋頭吃了起來。
無奈,慕子念只好也默默地吃着。
從點的菜來看,這個人還真是非富即貴,這些菜全是這家酒樓里最貴的菜。
這原本是點了和他的相親對象吃的吧?此時卻便宜了自己,她在心裏自嘲着。
等他吃好的時候,發現對面的慕子念早已放下筷子垂頭坐着。
「你用紙巾擦的嘴?」他看着慕子念骨盤裏用過的紙巾,皺着眉頭問。
「哦不,我只是我拿紙巾擦了口紅」慕子念的聲音很輕。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但是她又不能不回答。
「哦,原來你懂?」看了眼她盤子旁邊用過的餐巾布,他有些好奇地問。
被想抱孫子想瘋了母親逼着相親五次了,每次都發現那些女孩兒連最基本的用餐禮儀都不懂。
面前這個女孩是個例外,她竟然懂,但她不是他的相親對象。
「懂?懂什麼?」慕子念也皺着眉對向他的目光。
「懂用餐禮節。」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優雅地拿着餐巾布擦了擦嘴。
「額」她一時間沒有明白,她懂不懂這些禮儀關他什麼事兒,只好愣着神看他。
丁永強一臉複雜的表情,這個女孩兒,雖說每次見到自己都畏畏縮縮的。
但是每次只要她對上他的目光,那雙空靈深幽的大眼睛裏,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驕傲的氣場。
這種發自內心的氣質是骨子裏所具備的,如果不是從小就培養起的,想裝還真是假裝不來。
自己接觸過的那些所謂的名門千金們,大多繡花枕頭、目中無人,各個細節都能發現她們的任性和隨心所欲。
他始終記得自己父親的一句話:想知道一個人的修養是否是發自內心的,在餐桌上就能看得透徹。
原先和自己相親的幾個富豪千金,吃好之後都顯得相當優雅地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餐巾紙擦嘴。
除非餐桌上沒有餐巾布,否則另外用紙巾擦嘴這行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