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已經辦好了。」
舒政邊吃邊說,還貪心地把旁邊剩了一半的酒給擰開了。
他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啾」地抿了一口。
一副有酒萬事足的模樣。
「怎麼個辦好法?是照我說的去辦的嗎?」丁永強問。
「是的,絕對按照大哥的指示去辦的,放心好了。」
他的嘴裏塞着一隻大蝦。
「哇!這蝦子好吃,下次大哥讓劉媽幫我也買點兒。」吃着還走題了。
「那知道人現在在哪兒嗎?」丁永強看着他吃。
「知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已經到了那位金主的身邊。」
「好,沒有懷疑咱們吧?」丁永強還不放心。
「沒有,大概覺得自己幸運,遇上了好人。」舒政放下了酒杯。
丁永強聽完,什麼也沒說,起身上樓。
大波浪捲髮的女人開着車進了一條偏僻小路。
面前是一處舊建築,裏面是一家閒置已久的工廠。
女人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大概是道路泥濘的緣故。
「這裏,是我父親的產業」
大波浪女人戴上墨鏡指着整座工廠說。
梅予兮不明白她帶自己到這兒來有什麼用意。
她把自己帶到這個充滿刺鼻鐵鏽味兒的地方,難道就只為告訴梅予兮這是她父親的產業?
見梅予兮疑惑,女人噗地一聲笑,臉上又蒙上一層陰鬱。
「姐姐,這家工廠好大呀,想像得到這裏曾經是多麼的風光。」梅予兮說的是實話。
這麼大規模的廠房,似乎也在向她訴說曾經的輝煌。
「大吧?這還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座比這還大的工廠,那裏已經沒有了,被徵收了。」女人滿臉哀傷。
梅予兮沒敢多問,怕惹得她更加傷心。
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後走着。
「聞到沒有?整個空氣中都瀰漫着鐵鏽的味兒,真好聞吶!」
女人使勁兒嗅着鼻子,還不時用手扇着,仿佛在招那些鐵鏽味兒來嗅。
梅予兮微微皺眉,她可不喜歡這股子鐵味兒。
「每次我快要忘記疼痛和傷疤的時候,我就會來到這兒來懷舊一會兒。」她的眼中含着熱淚。
她記不清楚已經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
但是到了這兒,她只想哭,這會兒強忍住了而已。
整個工廠走了一圈,女人終於說:「走!回去!」
上了車,女人依舊讓她坐在後面,並問她在星市的住處。
梅予兮把自己的租住地告訴了她,女人直接把車開到她的樓下。
「梅予兮,是這兒嗎?」
「是的姐姐。」
「你怎麼住了個這樣的地方?」
「這兒租金便宜」
梅予兮很自卑,但又不得不實說。
「你暫時先在這兒再住兩天吧,我會給你安排住處。」女人面無表情地說。
並交代她要去買個新手機,到時候安排好了住處會打電話來給她。
梅予兮千恩萬謝地下了車,看着那車遠去。
她上了五樓才想起,當時被丁永強的人帶走的時候,她連鎖匙都沒有帶。
這會兒要回家還得找人來開鎖。
身邊又沒有手機,只好跑下樓去找物業,請物業幫她把門鎖給開了。
終於回到家了!
她衝進小浴室里,把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脫了,站在淋浴噴頭下把全身從頭到腳洗了個遍。
這才拿浴巾擦乾水出來,換上一套運動休閒服,穿上一雙運動鞋,又匆忙離開了家。
走到街對面的一處取款機前,取了些現金放進包里。
然後背着包到手機商店去,選了一款新出品的手機,換了一個新號碼。
回到家,她立即給趙時智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自己回來了,正在家中。
趙時智欣喜異常,立即表示要過來接她。
「時智,你別過來,我剛回來太累了,很想好好的睡一覺。」她疲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