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媽媽殷瀾拉長着臉站在門外。
「媽,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戴子思走到門口,把滿臉不悅的母親拉進了書房,鎖上門。
媽媽平時親昵地喊自己「子思」,只有在她生氣的時候才連名帶姓喊他「戴子思」。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事惹媽媽不高興了。
「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不睡覺?」殷瀾的聲音還很嚴厲。
原來是為這事兒,媽媽是養生達人,從來不允許他睡得太晚、更不許熬夜。
「我我處理一丁點事兒,很快就去睡。媽,您怎麼也還沒睡呀?」他輕聲解釋。
「我起來喝水,睡不着,想進來書房坐坐。」她坐了下來。
「媽,我忙完了,去睡了,您也回屋睡去吧。」他把那些報告單放進孟思語的包里。
「你這是什麼?這不是思語的包嗎?你拿她的包做什麼?」殷瀾不解地問。
「媽」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母親。
從小到大跟母親相依為命,他從來不在母親面前撒謊,遇事也不會隱瞞她。
但是這件事兒太突然了,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對媽媽說。
「子思,你怎麼了?」知子莫若母,殷瀾看出兒子滿臉的心事。
他沉默了十幾秒,終於抬起頭來,說:「媽,我要告訴您一件事,您知道後千萬別難過。」
「什麼事?」殷瀾緊張起來。
兒子這麼深更半夜的還在書房,而且還拿着孟思語的包在翻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大事?
「媽,您看看這個。」戴子思把那張b超單又重新拿了出來,遞到母親面前。
「這是什麼?b超單?思語的?」殷瀾笑着。
她還沒有見過呢,幾次想開口叫思語給自己看看,又覺得思語自己沒給,她也不好意思問。
「媽您看看上面的數據和時間」戴子思小心地提醒。
「哦?」殷瀾認真看起來。
他擔心地盯着母親的臉,不錯過她每一個神情。
「子思這是這是思語的?會不會是醫院弄錯了呀?」殷瀾顫聲問。
「媽,應該不會弄錯,做b超都是一對一做,當時數據就隨電腦出來,名字和人都是對的。」戴子思還是很相信慕子念的提醒。
如果沒有的事兒,子念不會特意打電話提醒。
「哦你說的也對,如果是弄錯了,思語就會說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這麼掖着藏着任它錯。」殷瀾也贊同起來。
他低着頭沒有說話,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下母親知道了也好。
原本還擔心母親知道後會暴怒、會傷心難過。
不僅憑白照顧了一個多月孟思語,最主要的是一家人都被她給騙了。
「媽,我要叫她走人!」他的態度很堅決。
「可是你你當初就不該跟她」殷瀾是指自己兒子喝醉酒把孟思語強迫了的那件事。
「媽,這麼久我都沒有去細想那天的事,現在看到這張b超單我敢確定我根本沒有碰過她!」戴子思越想越氣憤起來。
那天早上的那一幕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孟思語羞得面若桃花,說他酒後把她當成了慕子念,並且掀起被子給他看,證實是他奪了她的第一次。
如果那是她的第一次,那麼到現在懷孕一個多月很正常。
可是,如果按照b超單的顯示來看,她的那個「第一次」,就根本不是第一次,是假的。
或許自己酒醉後只是沉沉入睡,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你能確定自己沒有碰過她?那咱家裏的傭人說床單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兒?」殷瀾剛問出口,又立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哎呀!子思?難道她」
她不敢想下去,她不相信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兒心機會這麼深。
如果正如她所想,孟思語為了賴上子思,用其他的血來濫竽充數,那這個女孩實在太可怕了。
這段日子過來,自己對她簡直是掏心掏肺,比對親生兒子還疼愛三分。
總是怕她燙着、怕她上下樓梯磕碰着、怕她這不適應那不適應。
一個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