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夫人來電話叫你今天回家吃晚飯。」
淑平平靜地說,她的眼睛看向臥室中的慕子念。
「哦,怎麼沒有打我手機?」他輕聲嘀咕着。
「打了,夫人說你手機關機了,所以打了我的手機。」淑平回答。
「有說什麼事兒嗎?」他問。
「沒有」叫兒子回自己家吃飯不需要理由吧?淑平心想。
「好吧,我知道了。」他沉着臉關上門。
好好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起來。
他知道母親喊他回家吃飯為的是什麼,今晚的餐桌上肯定少不了梁悅妮。
他的確是有些日子沒有回家陪媽媽吃飯了,但那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為了避免見到那個梁悅妮才不願意回去。
他走到慕子念身邊,悶聲說:「念念,那你先回家去吧,一兩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為什麼還要去接我?我回我自己家」她假裝不解地問,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他前面的那番話讓她的內心波瀾重重,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
「你是我老婆,你回娘住幾天可以,難不成你還想賴在娘家住一輩子?」他欲言又止。
「我那是回我自己的家,什么娘家?」她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別說現在還沒有真嫁人,就是將來真的嫁人了,她也是要和老公住在慕家一輩子的,爸爸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怎麼會捨得她嫁出去?
但是這話她沒有說出來,跟他說做什麼?
「那你回家之後,我說的那些話你好好考慮考慮,行嗎?」
他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之前那對她百般冷嘲熱諷的丁永強不見了,變成了眼前這個小心翼翼、像怕老婆跟人私奔的男人。
「好。」能讓她順利回家就行,先應着。
「還有那些藥,你不要再亂買了,我回頭讓梁浩幫你開些藥讓人送到你家去。」他念念不忘藥的事兒。
對他來說,其他任何事都不是大事,只有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最大的事。
他讓梁浩開的藥,那可都是安胎、保胎的藥,哪能像她買的藥似的,幸好發現得早,否則她亂吃藥後果不堪設想。
「好吧」這男人不會是細心到連女人這種事都要管吧?
「乖,聽話就好,過兩天我會去接你回來,箱子給我。」見她已經把箱子拉好立了起來,他伸手拉過拉杆。
舒政開車送他們回慕家,丁永強親手把慕子念的箱子放上後備箱。
目送完慕家父女坐的車消失在路口,他才返回別墅。
「大哥,尤佩鈴的事兒怎麼辦?」淑平跟在他身後問。
「讓人看好她,別讓她偷跑了。對了,網絡切斷,不要讓她看到任何新聞。」丁永強再三叮囑。
「好,我已經吩咐過了,放心吧。」淑平應道。
「讓各大媒體多多報道慕駿良的事兒,還慕家一個清白!」他邊上邊朝樓下的淑平說。
「明白,我現在就去辦。」她一件件記着,抬起頭又問:「那個凌英傑呢?」
「不必去管,自有執法機關會公正處理,你們留意着點兒就是。」丁永強停了下來。
「好,我明白了,其他的事兒都交給我,大哥不必過問。」
慕駿良和慕子念回到自己家別墅,龔嫂雙眼含淚從裏面衝出來抱住慕子念。
「先生、大小姐,你們回來了」就哽咽着再也說不下去。
「回來了,龔嫂,你在家呀?」慕子念驚訝地問。
「在在,我一直在家等你們吶,先生快進來,從這兒跨過來。」龔嫂指着大廳大門中間的一個小火盆說。
說是火盆,其實就是龔嫂臨時拿了一個湯碗,點着了幾塊燒烤炭放在裏面,權當是火盆了。
慕駿良感動了,說:「龔嫂,還是你細心。」
跨火盆這是一種辟邪的方式,從古到今很多地區風俗如此。
意思是從監牢裏出來的人,跨過這個火盆,就把一身的霉氣、晦氣、衰氣給驅除了。
慕子念知道這個原因後,也感動不已,感嘆要不是有龔嫂,她這個做女兒的根本不知道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