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維柯開進市局大院,薛媛拉開車門,第一個跳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老白的福特猛禽。老白一見,趕緊兩步追了上去,和其餘幾位連招呼都沒打。
坐在車上,薛媛的眼淚就止不住了,老白傻愣愣地坐着,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扶手箱裏有紙抽,拿出來抽了兩張遞了過去,薛媛沒接紙,直接把紙抽盒拿走了,抱在懷裏一張張撕。
市局的大院裏,停着的警車不少,而老白這輛猛禽顯得尤為扎眼,有警員路過的時候都願意多看兩眼,看到薛媛坐在上面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又看了看老白,無不咬牙切齒。
「孫子,把我們全市最漂亮的警花給騙走了,還敢欺負她?」
「到底怎麼了?上次這小子嫖娼咱薛女神都沒掉眼淚!」
「渣男!你帶着配槍呢嗎?借我一下,我要把他斃了!」
基本上旁邊過去一個,老白就能聽見一句窩心罵,解釋都沒辦法解釋。
以前印象里薛妞像是沒心沒肺似的,很少見她哭,而現在一哭就不停,眼淚噼里啪啦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女孩心中的委屈,其實老白心裏清楚,只是勸說的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已。
「胖姐那現在應該開門了吧?羊尾巴,要不試試她那新上的烤竹鼠怎麼樣?」
「要不吃紅紅火吧,嫩羔羊,肥牛,我幫你兌蘸料!」
「上次你說要吃泥爐燒烤的,去不去?」
原來百試百靈的招數現在也不好使了,薛媛跟沒聽見一樣,繼續抹眼淚,最多只不過擦完眼睛之後再擦一下嘴角。
「好吧,不勸了,你慢慢哭,慢慢想,我陪你。」
「或者,我們可以邊吃邊哭?」
許是薛媛覺得一個人悶頭哭不太舒服,想找個肩膀,一扭頭,紅腫的眼圈盯着老白,看的老白心裏直發毛。這虎妞也不管白長生是什麼想法,一把揪着脖領子給拽到了副駕駛這邊,看着臉有點噁心,把腦袋給轉了回去,這才靠在肩膀上繼續哭。
這姿勢有點難受,不過老白決定繼續堅持。
眼淚也就罷了,大鼻涕就往身上擦,自己還穿了一身白……
猛禽車內空間很大,所以主副駕駛之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抻着身子兩人都不太舒服,薛媛抬頭想了想,把一條腿邁進了老白這邊,橫騎在兩個座位中間的扶手箱上,這樣再靠着就好多了。
軟玉在懷,老白一動都不敢動,他怕忍不住襲警。
「我要是辭職了,你可以養我嗎?」薛媛突然道。
一句話把白長生問含糊了,多年單身的專業素養讓他順嘴答道:「你知道的,我是養狗的。」
還是大型猛犬……
老子是憑自己的本事單的身!
「狗糧也可以,我也挺喜歡吃的。」薛媛擦着眼淚道。
後面老白沒排練過,實在不知道怎麼接了,於是直男癌繼續發作,極有邏輯的問起了前面的問題:「你真的決定要辭職嗎?」
一說這個,薛大小姐眼淚又掉了下來,委屈道:「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警察,抓壞人,可是我不知道警察也得抓好人啊!」
薛媛哭得像個孩子,「我不想抓好人!」
有人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不是好人,就是壞人,不是主角就是反派,世界非黑即白,單純的可愛。
可是至少有一點她們是沒錯的,警察不應該抓好人。
突然之間,白長生也有點想哭。
如果剛剛,梁新懷執意要帶走蘇老師的話,老白不知道薛媛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她那時候的眼神讓人心疼。
「老白,我不想幹了,難受!」
老白嘆了口氣,「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嗎?你坐我檔把上了……」
多虧沒打火,要不你屁股一動給掛在倒檔上,回頭再把後面的警車給懟了。
薛媛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不願意起來,一抬身子把另一條腿也塞到了駕駛位這邊,兩個人擠一個椅子。
「我要辭職,不當警察了,你養我嗎?」薛媛又問了一遍。
一瞬間,老白怦然心動。
低頭看看薛媛梨花帶雨的小臉,雪白的肌膚映